秦放被迫握住三支香,香味倒是不刺鼻,空地无遮挡,夜风乱窜,他拉开大衣,藏在怀里,“要是熄灭了怎么办?”
荆念表情凝重,“要是熄灭,你就替我收尸。”
秦放吓得双目圆铮,“什么?你在开玩笑吧?你要不要玩这么大?!”
荆念没理会他,兀自转身朝前走去。
秦放咬牙切齿,早知道这么严重,他应该找人帮忙,把三叔叫来也行啊!
这死丫头脾气越来越臭,本事越来越大。
荆念随后又点了三支香插在脚下的土里,她用银针刺破食指,口里念着咒语,血滴在地上,一瞬间周围弥漫起白雾。
她从背着的书包里抽出铜钱剑,疾步进入白雾当中,很快消失不见。
亲眼目睹这一幕的秦放:“……”他么跟看鬼片似的!
墓上墓。
有恶人做法,这些被埋在此地的游魂不得超生,终日被锁,怨气滋生,经年累月,演变成大凶之地。
她今晚要去破了阵法,踹了阵眼,逐个驱散冤魂,开鬼门送他们离开。
这块地当初被好几家建筑公司经手过,地基挖的不深,深度约一米左右,然后出现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一直挖不下去,所以地底下的墓上墓从来没有被人发觉。
雾气迷茫中,温度越来越低,抖降至冰点。
鬼哭狼嚎的声音由小见大,越来越大,慢慢的盘旋在她的耳边。
荆念警惕地注意四周,突然,一抹红色的身影从远及近地快速飘过,紧接着一抹白色的身影从另一个方向急速飘来。
黑夜中,这两抹身影都留着长长的头发,黑发遮面,鬼气森森,令人不寒而栗。
荆念嗤笑,雕虫小技。
她直接掏出两张符纸砸过去,“急急如律令——去——”
两抹鬼魂立即被定在空中,当符纸接触魂体的一霎那,一白一红分别发出刺耳的惨叫声。
“啊——好疼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荆念受不了这杀鸡般的惨叫声,她掏了掏耳朵,没好气地训道:“给我闭嘴!”
一白一红岂会受她控制?惨叫声更大。
荆念冷笑,“如果你们想魂飞魄散,那就叫吧。”
两抹鬼魂瞬间被她吓住,卧槽,从来没遇到过如此不怕鬼的风水师术士。
这不科学。
几秒后,一白一红身影交迭,惨叫声陡然转变成阴阳声,“哪个不怕死的神棍?这里是我们的地盘,得罪我们可没好下场。”
荆念不耐烦的打断对方的恐吓话语,“你想说这块地是你开发的?开玩笑!”
“姑奶奶我花钱买下这块地,现在我就是这块地的主人,你们霸占了我的地方还好意思有脸有皮恐吓?还有没有天理王法了?”
红白魂体被荆念嚣张的态度刺激得飘来飘去,周围温度冷到不能再冷。
“那又如何?追溯到以前这块地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既然还在这,凭什么要让给你?”
荆念摇头失笑,和她谈追溯?行,她会让他们知晓什么叫法律意识。
“我可以原谅你们没学过法律,但无法容忍你们的无知,我不介意向你们普及一下我们国家的土地法。”
“这块地,我们只有使用权没有所有权,所有权归国家的懂不懂?你敢跟国家相对抗,你们祖坟上长蒿子了?”
红白冤魂被怼得魂影差点不稳,臭丫头拿国家机器压他们!
鬼魂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怎么怼回去,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气得直发抖。
荆念懒得再辩,直接一张禁声符贴过去,禁止他们胡言乱语。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个袖珍型的青花瓷碗,“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乖乖附到我这个碗里,回头开鬼门送你们去投胎,要么灰飞烟灭。”
经过一番天人交战,红白双魂最终主动附到青花瓷碗里。
轻松解决两个不入流的家伙,荆念继续在茫茫夜雾中行走。
片刻,她遇到一个惨不忍睹的水鬼,水鬼身上黏兮兮,像是鼻涕虫,发出阵阵恶臭,还有一种常年不见阳光的腐朽苔藓味。
荆念一眼都看不下去,铜钱剑一挥,一把拍飞水鬼,“滚一边去,恶心吧唧的,不知道整个容再过来?有没有职业道德?”
如此这般收拾了几个不入流的小鬼之后,终于被她找到了阵眼。
施法的人手段极其残忍,用八对男女婴童的肉身生祭大蛇,灵魂被束缚在大蛇体内,永世出不去,遭受心灵上的折磨。
妈的!
荆念忍不住破口大骂,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一定要破了这阵眼!
因为婴童没有长大,滋生出来的怨气比成年鬼还要厉害。何况此时他们与大蛇合为一体,煞气重,寻常术士对付不了。
荆念深深叹气,她不忍心对孩子下手,可是有些时候不得不,眼下这些婴童无法投胎转世,只有魂飞魄散这一条路可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