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来参加比赛的风水师都有几把刷子,周围有没有人,荆念能感觉出来。
她无需细数有多少人坐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只需杀鸡儆猴,撂倒张文德便是。
张文德一反常态,竟然没有使出看家本领。
他大概认为男女体力悬殊,又看荆念年纪小,以为好欺负,所以赤手空拳直冲荆念而来。
荆念冷笑,多年未见,张文德早就胖成熊样,他的身手明显不如从前,一出手,脚步虚浮,下盘不稳。
今晚,她稳赢。
张文德赤手空拳挥过来的一瞬间,拳风飒飒,荆念眸光定定,纹丝不动。
在拳头近在咫尺之际,她动了,以一个近乎扭曲的诡异角度避开,反过来一脚蹬过去,张文德不孬,立即闪身躲开。
她趁胜追击,甩起登山杖朝他身上抛,她最厌恶不尊重女性的男人。
先前没能好好教训他,今晚,她放开了揍。
“臭娘们——”张文德狗急跳墙,一个反扑向荆念压来,企图用庞大的身躯压制住荆念。
荆念岂会如他所愿,佯装摔跤,故意露出破绽,果然,张文德喜不自胜,以为要捆住她之际,荆念猛地出手,在他双肩两处重重一拍。
下一秒,张文德面露惊恐,扑通往地上一柜,山路石阶不平,他惯性向山下滚去。
须臾,他面朝上躺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嚎叫。
荆念拾阶而上,低头俯视他,“张文德,人在做,天在看,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张文德身上的东西,她看不上眼,为了防止被人栽赃嫁祸,临走前,她拍了视频,传到比赛前临时加入的群里。
“张文德当年挑衅我师姐在先,后侮辱我师门,如今又觊觎我师门的宝物,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已是我手下败将,谁敢学他,别怪我让你不能人道!”
不管群里如何炸锅,荆念退出群,继续朝前走。
走到一半,她好似才想起一件事,抬头环顾四周,“你们还有的选择。”
四周静默,蹲在草丛里的众人大气不敢出,他们小瞧了这女孩。
这丫头胆子不小,不,应该是心狠手辣,一点都不拖泥带水,颇有当年苍穹派那个人的风范。
荆念见没人出来,面露嘲讽,继续疾走在山林间,从这个树丛跃过那个树丛,步伐非常快。
基本上白天走过的地形,她都熟记在脑海里。
哪怕夜间视物困难,也不妨碍走路,且不需要借助罗盘。
忽然,她听到身后有轻微的脚步声。
她抖了抖耳朵,脚步未停,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继续朝前走。
路过转角,迎面是一座凉亭,从远处看,会以为是一个人。
荆念大跨步登上石阶,落座凉亭,趁机休息,打开背包,掏出水杯喝水。
解了渴,她把杯盖拧紧,故作不经意拿出一把扇子,拿在手里晃啊晃。
扇面好像涂了一层化学物质,在夜里闪闪发光。
此扇不是普通的纸扇,正是玄铁制成的苍穹扇。
但凡有点眼力见的人,一定会闻讯而动。
山脚下,视频监控画面中,一个人形模样的手里拿着一把扇子,绿色的扇子在夜空中飞舞,像一只巨型蝴蝶。
苍穹扇一出,风水师即刻感知周围磁场的变化,纷纷脚步一顿,离开既定方向,向着此地而来。
在夜间飘走的游魂以及被风水师故意招来的恶鬼,避之唯恐不及,瑟瑟发抖地挤在一起。
“又是那把扇子!”
谁都不愿意去那个方向,苍穹扇威力无穷,随便一扇就能开启鬼门。
符云等人目瞪口呆,他们费劲人力物力找了近一年的东西竟然在阮朵朵手里!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丫头想干什么?明知我们需要这把扇子,她故意拿出来诱惑谁?”
“去,夺过这把扇子。”
“可是她很厉害,张文德都不是她的对手,我们的人不一定能行。”
“就算我们不抢,其他人也会抢,多少人惦记这把扇子你不知道?”
“知道了,我们现在就去。”
同一时间,山脚下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动作利落地攀爬进山门,单枪匹马闯夜晚的龙潭山,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秦铮。
秦铮信不过其他人,以他的本事,他或许干不过风水师,但保全他的女朋友还是没问题。
一个男人如果连自己的女人都不能保护,那还有什么用?
秦铮来之前,与秦放、钟凯见过面。
他拿走钟凯的平板,在自己身上放置跟踪器,“你们密切注意我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