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我们都搭帐篷睡,可要累死我了。不过我跟菲利克斯还好,毕竟我们是军人,至于安格斯是第一次体验吧?」
见人少了,沙菲刻意将话题带到安格斯身上。
安格斯点头,单手放在肩膀上揉捏。
「果然还是会痠痛,已经多给你垫一层垫子,看来还是没用。」
安格斯用手比了个厚度。
「太薄?没办法,我们没办法带那么多行李。迪恩,你们今晚也是在山上吧,我看你们没有多少行李,那你们晚上睡哪?」
沙菲见迪恩兄弟俩的行李靠一隻驴就解决,不免有些好奇。
「山里面有几间狩猎小屋,我入山前都会请人整理好。」
沙菲用难以言喻的眼神盯着迪恩,他连住了几天帐篷,今天却跟他说其实山里还有小屋可以住。
迪恩也不由得转开视线,「只是间勉强用木板随便钉着的木屋,如果我知道你们要到山上住,肯定会跟你们说的。」
「怎么村里人都没提过?」
「大概是太习惯了,所以没有特别提醒。」
「那我们可以跟去吗?就在外面扎营也可以,起码让我们知道位置下次可以去!」
就算领你们去了你们能记得位置吗?儘管迪恩在心里这么想着,还是点头答应,这个季节湿气还很重,土壤的湿气会渗透进身体,持续几天就会有明显的不适感,就算不够住,小屋还有乾草可以垫着用。
「谢谢!」沙菲搂过迪恩肩膀。
安格斯看两人笑着内心就像有蚂蚁在咬,沙菲可以不去顾虑,因为他跟迪恩没有过婚约关係,所以只有自己得克制着保持距离。
他只是想来看看迪恩过的好不好,那么突然的分开,那些凌厉的对话竟然是最后的告别,安格斯想了好几次当初要是不这么说,事情会不会不同。
自己有错吗?安格斯也不知道,他知道迪恩不适应首都的一切,要不是有家里困难他肯定早就一走了之,他不知道迪恩有没有决心,家理危机解除后会不会后悔,但是安格斯知道自己没有。
爱是什么?两个人要怎么经歷几十年后依然不变心?他哥哥为了爱人放弃过安格斯,却让自己与伴侣承受一辈子的愧疚,与其说他们两个相爱,在他看来这两人更多是被愧疚感所綑绑。
开不了口,安格斯更用心去观察周遭。
伯爵夫人对安格斯抱持愧疚,又觉得自己的存在让伯爵不得不做痛苦的选择,也对伯爵愧疚。而伯爵也对安格斯,以及自责不已的伴侣内疚。在安格斯眼里,这与其说是爱,更像是层层交错的锁链。
不过,他并不讨厌伯爵与他伴侣这种感情,之中当然有爱,也参杂着苦涩与悔恨,却能紧密的将彼此连系。
纯粹的爱情经不起考验,它不是永恆的宝石,它是善变的人心。
除非让这所谓的爱情不那么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