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异闻录 第17节(2 / 2)

京兆异闻录 书渡 2102 字 6个月前

    “不过看刚才齐一潭急匆匆地出去,是不是发生什么了?”不愧是同样被盖了龙印的同僚,就算一直没有离开四季园内,苏沁好像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什么:“不仅如此,齐一潭的兄长齐一谷同样不在场,殿下虽然是和你一起回来的,不过李鸣集又不在。”

    她们两个坐的位置既不靠近长辈们,也不算接近同辈,于是能靠在一起放肆地咬耳朵。

    “大事?”分析了一通的苏沁最后做了两个的总结,以向白鸟求证。

    白鸟没做声,只是直接点头,回了三个字给她以做概括:“死人了。”

    苏沁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齐一潭要急匆匆出去。”

    她又想起那朵诡异的花,在短暂的间隔之后,不知为什么之前笃定的东西也变得不明确起来。

    犹豫片刻,虽然没有明说,不过她还是低声问道:“之前你看到的奇物会有死人的情款出现吗?”

    “虽然我想去,不过我们朱雀司一般不会直接冲在前面,你看寻枝姐也清楚,我们更多是在事前或是后方进行辅助;要是贸然冲上去,反而是碍手碍脚。”苏沁回答:“比较有经验的还是白属、玄武属,当然殿下所率领的青龙属也很擅长。”

    白鸟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将苏沁刚刚说的人名一一对应起来。

    白虎属里有之前领着她去后院小阁里刻章的老赵,还有文质彬彬像个文官的言肆,以及总是和老赵喝酒却千杯不醉的江先生;玄武属则是有李家兄弟和平风,后者咋咋呼呼已经见识过,前者虽说是兄弟两人,但她也只见过作为同僚的李鸣集一人。

    刚刚苏沁说李鸣集不在此处,说不定就是准备在不打草惊蛇的前提下去看看那死人的真相。

    “不过你也真是不在意自己现在的情款,刚刚你与殿下一起回来的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来骂你。”

    苏沁摸摸自己的下巴,看着一只玉色的象牙酒盏慢悠悠地飘过自己眼前。

    “树敌太多,以后在这个圈里不好混。”

    虽然在人前表现得相当豪门贵女,但在熟悉的人面前还是很快就暴露了自己能单手耍大锤的“不拘小节”。

    “我要管这件事干什么。”白鸟随手拿起一块做工精致的糕点,放在鼻尖像自我安慰一样嗅了嗅,又给放下:“我又不是要长期在这里寻个好丈夫。”

    “我又不是说最终目的是这个……”说着苏沁反应过来。

    虽然白鸟现在好似是个真人,但本质上她与李景湛一样,只有靠她打造的义体才能在人前现身。

    只不过她比李景湛更好接触、更与她脾气契合,所以才让她一时之间忘了对方与这世俗的女子是截然不同的。

    “倒是我魔怔了。”外貌娇小可爱的苏沁老陈地叹口气:“本来你就不用关心这件事,可比我潇洒多了。”

    毕竟她甚至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只是这样解释太过繁琐麻烦,她便只给对方留下一个看似神秘莫测的微笑。

    “那你这边有没有找到什么新的线索?”白鸟四处打量了一番,确定无人发现她们两人的悄悄话之后,继续说道:“我觉得这件事和之前从齐府流传出来的那个传闻脱不了关系。”

    “我也是这么想的,也的确问出了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苏沁双眸发亮,谈起自己擅长的话题时像是一只精神抖擞、盯上猎物的猛虎。

    “原本我们听到的传闻不是说是如果有人吃了齐府的花,心中想着一个问题就能知晓其真伪与否吗?”

    白鸟点头:“其实真相并非如此?”

    “应该说是不完全如此。”苏沁强调“不完全”三个字:“我问了高家那位小姐,才知道上一个鬼迷心窍悄悄摘了花走的是她家那位赵姨娘生的庶女,平日里身体好好的,结果吃了那花,没过三天就在家里发狂病,什么也吃不下,要是没人看着,一有机会就要去花园里吃那些花花草草,最后没过半个月就死了。”

    她每次都觉得按照苏沁的性格,放在现代那就叫社恐,社交//恐//怖分子。

    只要她想套谁的话,恐怕没有套不出来的。

    “但是这跟齐一潭有什么关系?”

    “因为齐一潭也去高家了。”苏沁撵起一小块点心,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就和这次一样,只要涉及到她家那盆花,必定是亲自走一趟。”

    白鸟的视线黏在盘子里剩下的那些看上去就味道不错的吃食上,心中又一次感慨变成鬼之后就是这点不好。

    “还有个问题,怎么确定高家那个庶女吃下的就是今天我看到的那盆花?”

    说到这里,苏沁的目光反而先落在坐在溪流对面的一位长相清秀的少女身上,白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恰好瞧见那姑娘正故作推脱,又在盛情邀请下拿起酒盏的动作。

    只是对方在没说话的时候,暗示自己看那位高家小姐应该不可能只是单纯看看而已。

    她凝神细看,最后视线落在对方鬓角边一朵娇艳欲滴的花簪上。

    花簪精美,花瓣蜷曲,枝叶舒展,好似一朵盛放的山茶。

    白鸟越看越是觉得眼熟。

    那是一种本能的感觉。

    明明那朵花不是昙花,甚至还像是刚从枝头摘下,可又觉得它早就死去多时。

    不,应该说高家这位小姐浑身上下好像也泛着将行就木的死气。

    第20章

    苏沁在她耳边轻声问道:“你看像不像你今天在湖边见到的那盆花?”

    白鸟回过神来,听到她的问题,才点点头:“的确是像。”

    这并不是说它们是同一种花,而是它们给人的违和感实在是太像了。

    “不过你什么时候看到那盆花了?”白鸟回过头来看她:“齐夫人都没机会拿出来。”

    “我当然没看到。”苏沁的表情里有些对高家那位小姐的反感,“只是我问高琼枝的时候,她自己得意洋洋地说‘我就知道那个蠢货吃了会变成这样,到底是个没福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