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过的白月光来找我了 第68节(1 / 2)

陈缘深就站在那里,也紧紧抿着唇,始终盯着沈如晚看,当曲不询走过来的时候,短暂地分了一点余光。

    直到曲不询开口,和沈如晚谈笑间提到他,仿佛与沈如晚关系亲密非常,他才忽然把目光从沈如晚身上挪开,冷冷地望着曲不询,仿佛要把曲不询看穿一层皮一般。

    “师姐,”陈缘深忽然开口,紧紧盯着曲不询,神色也不复先前的温润平和,隐隐有敌意,慢慢地问,“他是谁?”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来晚啦,今天也想试试日九

    第三卷 开启啦,本卷掉马,但具体在哪我不说(因为这个人其实还没把细纲写完

    第61章 我亦飘零久(二)

    陈缘深这一问问得很奇怪。

    倒不是怪在内容上, 而是,而是……

    楚瑶光也说不清楚,只觉得自己站在边上都尴尬, 回头一看陈献, 竟然也皱着眉头, 神情很别扭,和她目光相对, 互相眨着眼睛, 好似就能消解这种无名的尴尬。

    就好像,就好像见证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一样。

    曲不询若有所思地望了陈缘深一眼, 神色也微妙,目光一转,竟没说话, 只是不错眼地望着沈如晚, 眼神幽邃。

    沈如晚沉默了一瞬。

    “朋友。”她平淡地说。

    陈缘深骤然松了口气,神情肉眼可见地松弛了下来。

    很多年不见了, 他印象中的沈如晚还是最初在第九阁交游广阔、爱玩爱笑的师姐,她有很多很多朋友, 每一个都能玩得来, 可除了沈晴谙,谁都只是“一个朋友”。

    即使从前有一段时间里,沈如晚性情大改,冷若冰霜,但那都无法抵消陈缘深记忆最深处的师姐,温柔的、笑盈盈开着玩笑的、细心又体贴的师姐。

    “原来是师姐新认识的朋友。”陈缘深脸上的敌意消弭得无影无踪, 又回到先前温和腼腆的模样, 朝曲不询和气礼貌地颔首, 微微笑着,“没错,原来师姐还没忘了我?我就是那个蓬山当届倒数一千五的师弟,实在有点惭愧,师姐当初那么认真教我,可惜朽木难雕。”

    曲不询半边眉毛忍不住高高地扬了起来,又很快强行按捺下来,意味莫名地深深看了沈如晚一眼,望向陈缘深,神色耐人寻味,“你师姐对你确实是寄予厚望,不过我也劝过她,排在中游虽不显眼,却也合乎中庸。这世上能和她作比的人能有几个?你和她本就不一样,何必苛求。”

    陈献左看右看,总觉得这对话仿佛没什么毛病,可怎么偏偏听起来就这么古怪呢?

    陈缘深的嘴唇又紧紧抿成一条线。

    “师姐,”他不接曲不询的话,看向沈如晚,“真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们还能有缘再见。”

    沈如晚静静地看着他。

    “我也没想到,”她说不清是什么感觉,语气很淡,“居然是在这里。”

    在碎琼里,在这个茶楼,在叶胜萍主动吐露的接头茶室。

    她宁愿不要见到陈缘深。

    陈缘深一直看着她,看她神色冷淡、眼神漠然,他神色慢慢变得勉强,“师姐,你是不是误会我了?我真的是来做药草生意的,你最了解我的,我不会害人的。你这样看着我,我觉得很陌生。”

    当然陌生,沈如晚也觉得陌生。

    她确实有很多、很多年没见过陈缘深了,久到彼此都面目全非,谁也不敢认谁。

    “多年没见,多看几眼,看看你有没有什么变化,你有意见?”沈如晚垂眸。

    陈缘深下意识摇头,“没有,当然没有。”

    这反应完全出自习惯,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在他身上发生过了,以至于他本能地摇了头后才回过神,忡怔又陌生。

    沈如晚也像是怔了一下。

    她的眼神也短暂地变了一点,像是心底某片柔软忽而被触动,是冰河裂开一道碎痕,露出冰面下的潺潺水流。

    可这解冻也只是短短一瞬,她短暂地触动和回忆,又那么淡漠遥远。

    陈缘深把她的每一点眼神变化都看在眼里。

    他温润清透的神情也像是深秋的花,一点一点地凋败黯淡了。

    “师姐,你变了好多。”他低声说。

    沈如晚望着他,神色平淡。

    她没有说话,仿佛这是什么不需要回应的普通话题。

    于是陈缘深的神色更黯淡了。

    “为什么会这样?”他低声说着,像是在问她,又似乎没指望得到答案,“你还记得师尊吗?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想你,想师尊,想第九阁,想我们当年在蓬山无忧无虑、一心修练的日子,我多想念那个时候啊。”

    沈如晚没什么表情地听着。

    “他们都说你弑师灭族,是个无情无义的冷血人,可我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做什么都有你的理由。”陈缘深声音低沉,“我唯一不理解的是当年你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就算师尊有再大的罪过,那也是我们的师尊,你把他交给掌教、交给宗门处置不行吗?为什么一定要自己动手?”

    沈如晚垂眸。

    “看来你还是很怨我杀了师尊。”她语气平淡得像是置身事外的人,“这才正常,我理解。”

    可她理解,却不解释。

    她总是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解释,好似什么也无所谓,把别人满腔的灼热都浇得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