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1 / 2)

一进病房门,徐灿爽朗的笑声就传了出来。佩佳和一露面就被徐灿看到了,徐灿笑的不能自已,她拿着手机里刚拍的照片给佩佳和看,“佳和你快看!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你说这张照片发出去和嘉还有没有粉丝?”

    照片中的和嘉虚弱的躺在床上,原本流畅的脸型两颊深深凹了下去,曾经帅气的发型也被剃得一干二净,整个人干瘦干瘦的帅气一点也没有了。

    和嘉看到佩佳和下意识的拉起被子想要遮住自己,随后又想到前几天佩佳和已经见到了自己这个样子就有些绝望,原本还有一张脸可以吸引一下佩佳和,结果现在脸也变成这样子了,这可怎么办?

    佩佳和看着徐灿手机里的照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和嘉想要藏起来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他很久没有看到佩佳和笑了。

    看着佩佳和的笑脸,和嘉遮挡的动作瞬间停住了,如果这样能让姐姐开心一些,那么丑一点又何妨呢?

    和嘉的身体垮下去很快,但是见到了佩佳和以后好的也非常快,在医院待了不到半个月就回到了佩佳和家中,这时候佩佳和才发现李宣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本以为他一直在家,问了徐灿才知道好久没有见过李宣了,也不知道这个孩子现在住在哪里,佩佳和本想打个电话问一问,但是想到那天李宣看她的眼神拨号的手又停住了。

    那种眼神她在和嘉的眼睛中也看到过,是占有和不甘,是跨越男女正常交往界限的试探。

    和嘉恢复的很快,白天和嘉没事就会出门晒晒太阳弹弹吉他,在草坪上安静的等着佩佳和回来,晚上两个人一起吃完饭以后看会儿电视各自回屋睡觉。

    徐灿在不久前已经搬出去和麦克维一起住了,麦克维带徐灿见了父母,徐灿本来还会担心麦克维的父母介意她的身体状况,没想到二老根本不在意,甚至直接搬出了房子出去度假,让麦克维和她好好相处。

    日子一天比一天平静,佩佳和每天都会回家陪和嘉一起看电视或者做饭,但是正是这种平静让和嘉的心情越来越糟糕。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和嘉躺在草坪上皱着眉头思考,现在他们的相处模式完全就是姐弟或者室友的关系,原本想象的佩佳和的爆发或者厌恶一点也没有出现,相反是让人心慌的平静。

    总有哪里是不对劲的,姐姐的脾气不可能会是这样。

    但是面对着这种局面和嘉也不想轻易打破,毕竟至少现在他还能看到姐姐,还能和姐姐一起生活。

    H国的天气一般都十分平静,但是也有阴雨连天的时候,秋季来得很快,同时离开的也非常漫长。

    与往常不同的是今天从开始到下午太阳一点也没有露面,天色也比其他下雨天更阴暗一些。罕见的打雷了,和嘉望向窗外,雨开始慢慢大了,他甚至都能听到刮风的声音。

    “下雨了,姐。”

    佩佳和顺着他的视线看了出去,今天的雨有一些大,“嗯,晚上关好窗。”

    还好明日是周六周末不用上班,和嘉心想。

    冷风从窗户缝里溜了进来,佩佳和裹了裹身上的毯子,继续看着电视。和嘉身边的手握了又握,最终还是忍不住揽住了佩佳和的肩膀。

    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怀中人身体的僵硬,在他以为会被推开的时候,佩佳和试着缓缓放软了身子。和嘉这下受到了鼓舞,早已恢复好的身体有些蠢蠢欲动,他一用力把佩佳和抱起来放在自己腿上,刚想抱得再紧一些却被佩佳和的体重惊了一下。

    很轻,轻到仿佛只有骨架的重量。他曾经抱过那么多次的姐姐仿佛一下子轻了一半。

    佩佳和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以后立马想要推开和嘉,这种程度的亲热她还是接受不了,尤其是以目前的形式和心理状态。然而已经恢复到九成的男人的力气不是她能撼动的,腰上的手臂如烙铁一般灼热而坚硬的困住了她,佩佳和声音有些颤抖的说:“和嘉……你,你放开我……”

    和嘉感受着怀中人的重量,原本就清瘦的背现在薄的硌人,他又用毯子裹了裹姐姐才问道:“姐,你怎么这么瘦了?”

    佩佳和身体依旧非常僵硬,她声音颤抖地说:“你先放开我。”

    和嘉固执的想要问出怎么回事,“你先告诉我怎么这么瘦了?公司的饭不和胃口?”

    然而他没想到下一秒佩佳和直接哭了出来,曾经他印象中冷淡而坚韧的姐姐在他面前泪如雨下,“佩航笛,我求求你,你放开我,我求求你了……”

    和嘉大惊失色的放开姐姐,他连连后退了几下,“姐,你别哭,对不起姐,你别哭,是我混蛋是我不该没经过允许抱你,你打我好不好?”

    佩佳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双手捂着流泪的眼睛想要快点平复下来,然而这些日子脱缰的情绪却如疯狂的藤蔓一般在这一刻蔓延。

    手腕又被人握住了,佩佳和身体也忍不住发抖,下一秒和嘉颤抖而哽咽的声音传来:“……姐,这是怎么回事?”

    原本晶莹雪白的前臂上现在缠满了纱布,一层一层的纱布  裹着竹竿一样细的手腕,点点血迹直接刺红了和嘉的眼。

    佩佳和的泪止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只是想要把手抽回来。

    和嘉心痛而窒息的看着那双手臂,他不敢拆开纱布,因为那猩红的颜色仿佛已经刻在了他的心脏上,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他的凌迟。

    “怎么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