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塞尔属于你那个世界吗?”
“不知道,或许是吧,不过我还没有遇到过他,如果遇到了可以问问。”
“那克莱恩呢?”
“他……”
梦境戛然而止。
你挣扎出梦境,大汗淋漓地从地上猛然坐起,头部传来阵阵钝痛,痛的你大口喘成风机。等待喘息逐渐平息,一股怒火攻心,你风风火火地粗暴摔开卧室的门,绿眸诗人就站在门边,一脸的茫然与惊讶。
“伦纳德!你入我梦!?”你质问的尖锐刺耳。
反正什么他都知道了,你哪还用得着形象,好——不就是从他家滚蛋嘛,不就是一直待在这个世界嘛,你可以去找阿兹克嘛,用得着和这个处男较劲?
“你是怎么脱离——”伦纳德倒是没多少怒火,你只从他脸上读出惊讶的情绪,还有一些秘密被发现的难堪。
他难堪个什么劲?被看个精光的人可是你。你想。
你满含恶意地用视线咬死他不肯直视你的绿眸,他的视线如你所料地到处乱窜就是不肯和你对视,你的怒火在折磨他中渐渐平息,是呵,怎能在现在放弃?难道你不回家了吗?
你终于放弃折磨他那双绿玛瑙,叹气说道:“你不该用这种方式窃取我的隐私,你想知道什么我都会告诉你的。”
“然后我听你说‘我不知道’?”伦纳德笑得讥讽,他找回了思绪,责备道。“你应该早点告诉我真相。”
“我问过你了,你很抗拒。”你只是一脸无辜相地摊手,又一脸无辜相地在他的面前将裙上系带向下拉,露出圆润光洁的肩膀和上半白嫩的乳房。“那现在呢,你知道真相了,你会和我做吗?”
“不不不……你先把衣服穿上。”伦纳德猛地转过脸去,他的脸飞快地红成一片, 绿眸更加飘忽不定。
你不动声色地注视着他,缓缓拉上系带。光线不够明亮,你依稀可见他裤间多出来的一抹阴影,他要么是阈值不高,要么是脑补能力太强,无论是哪一种都要你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些希望。
伦纳德仍然侧着头跟你说话,瓮声瓮气:“我想我们需要聊聊。”
还聊什么呢,他什么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必要聊呢?你只觉得讽刺。
可你还是被他请到客厅沙发上,他弄了些茶来,给你们两个一人倒了一杯,这茶苦得他一口下去面容扭曲,他放下茶杯不再喝它。
“克莱恩是你那个世界的人吗?”他的问题一出口你就知道原因,果然他带着希翼接了下一句。“他有没有可能……”
“不是。”你回答的斩钉截铁。“他的事……我很抱歉,我也很难过。”
“那你和他的感情呢?”伦纳德缓缓吐出一口气,他端起茶杯呷了口苦茶。“我很难接受对曾经朋友的伴侣下手。”
“我们只是普通朋友,他只是我的受害者,我一开始没想那么做的。”你小口抿着茶水,苦味在你口中缓缓散开、淡去,你辨不清现在的情绪是被茶苦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这些事只有你知道,只有你——来入我的梦。”
“……对不起,是我太草率了。”伦纳德对上你的视线,你透过那双眼看得出他内心的挣扎,挣扎是好的,只要他有挣扎,就说明这件事还有余地。
你试探地问:“那我们试一试吗?”
茶太苦了,苦得你声音干涩沙哑。
伦纳德打了个触了电的激灵,苦茶被他大口灌入喉中,他后仰身子,又开始语无伦次:“现在!?我想还是算了,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太快了……”
意料之中,你被他拒绝了。
但你没有反驳他的话,反而点头称是:“是有点早啦。”
你该反驳的,持续的、长久的相处对他这样重情重义的人来说并不是好事,可现在的你更不着急回去了,你比早上更加期待驯服他的过程,这种包含些许恶意的冲动凌驾于一切想法之上。
你打了个小幅度的哈欠,要自己的目光朦胧地看他,他似乎吃这一套,当你的目光落入那双绿玛瑙中时,他的身体会为之一振。
“那你还会入我的梦吗?”你问。
“你很特殊,你能把我从你的梦境里驱逐出境,你真的只是普通人吗?我很好奇这是为什么……好吧,我不会再入你的梦了,我发誓。”伦纳德侃侃而谈,似乎这会儿才想起至关重要的问题,但在你迷蒙的目光中,他想起你方才问的问题,这才颇为别扭地做起保证。
特殊,每个人都谈论你的特殊,阿兹克是,梅迪奇是,伦纳德也是,但特殊又和现在的你有什么关系呢,穿越这件事本就是特殊的。
“谢谢你,米切尔先生。”你朝伦纳德微笑,笑得甜腻挑逗,在这一趟注定无疾而终的旅程中,你迫不及待地拉他下水。
谁让他来入你的梦呢?谁让他窥探你的秘密呢?——他罪有应得。
只有你呀,伦纳德,你知道了我所有的秘密,是你自己主动把我们捆在一起的。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