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祈澜经常设计与阮卿卿偶遇，或是躲在暗处悄悄跟着她、观察她。

    所以两人还是有过眼神对视的。

    只是时间都很短暂。

    而且每一次、每一次他都会被她漠然无情，清澈干净到极点的眼神给伤到。

    她看见了他。

    眼里却没有他，仿佛他就是空气一样的存在。

    祈澜午夜梦回都因为她的这种眼神绝望难忍，无比懊悔自己之前的愚蠢。

    因为与现在相比，之前他已然很幸福了。

    而此时…

    她看向他的眼神中有认真、有正视、有暖意、有柔软。

    虽然这些情绪都是浅浅的，虽然她眼中的世界绝大部分仍旧是漠然、荒芜、寂静，但、但…

    心脏跳得飞快。

    想要跳出胸腔。

    祈澜很想立马说“要”、“要”，然后紧紧搂住这人再也不要放开，但他很怕这又是阮卿卿想出的戏码。

    喉咙艰难地滚了滚。

    祈澜狠狠咬了下舌尖，用疼痛刺激已经为数不多的理智，一字一顿问：“为什么？”

    只能发出短短的三个字。

    但祈澜知道阮卿卿能懂。

    为什么？

    阮卿卿闻言缓缓站直了身子，出神地想——

    既然必须要她行动了，那她就会好好地做。

    既然不能离开这个世界，要继续面对他，那她就会坦然地面对。

    既然不能再敷衍他，那她就端正态度、认真对待他。

    而且…

    焦距重新定在了少年的脸上，阮卿卿清冷如玉的面孔露出几分复杂之色，她缓慢开口。

    “我有点好奇，也有点不舒服。”

    “我一直认为你所谓的爱，所谓的喜欢是浅薄、廉价、易变心的，可真实却跟我认为的完全相反。”

    失去她，他真得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