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浅回到前厅,几乎所有人都在用异常的眼神看着她,伴随着窃窃私语。
许望锦都快急疯了,见她出现,上前一把拽上她的胳膊:“我们走!”
“去哪?”
许望锦顾不得那么多,边拉她便往外走:“你没发现别人都在对你指指点点吗?”
许浅环顾四周,怎么她才出去一趟,所有人都换了一副看好戏的面孔。
“发生什么事情了?”
“冯翊刚刚单方面取消了和你的婚约!”
许浅心一惊:“为什么取消?他人在哪?”
“先走吧!”
许望锦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压低嗓音:“你刚刚是不是和卫翀去后院了,冯翊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照片,但照片里只能看到你的脸,看不到卫翀的……”
好一出请君入瓮!
许浅面色惨白,手脚冰凉,她竟然傻乎乎钻进了卫翀给她设的圈套,她还当卫翀是回心转意,哪里想到他根本就是要毁了她的订婚。
“卫翀在哪里?”
“姑奶奶,我们先回家吧!他不在这!”
“不,他肯定在。”
他亲手布的局,当然要好好欣赏她有多狼狈有多难堪,输得有多惨烈。
许浅张望一圈,一抬头,果然在二楼看到了卫翀。
他遥遥看着她,和她对视上以后,甚至还伸出手和她打个招呼。
许浅竭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不倒下。
要怪就怪她太蠢,到现在才看清楚形势。
冯翊和卫翀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成了一伙的,她原以为可以靠冯翊保住对公司的控制权,今天这个丑闻一出,公司股价必定大跌,她更加没有余力去争取其他股东的支持。
要怪就怪她轻信传言,以为冯翊和冯天不合,早该料到,在利益面前,哪有什么永恒的敌人。可恨她千年道行一朝丧,输了身心又丢了公司。
她远远看着楼上的男人,心如死灰,默默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头是晕的,手脚是不受控制的,知觉上除了冷,还是钻心的冷。
许浅坐在车里,一遍遍复盘和卫翀的过往,从在医院见的第一面开始,在脑中把所有的细节都过了一遍又一遍,到底是哪个环节放松警惕的,又是哪个环节让她万劫不复的……
想不出来,也想不明白,她明明只是把他当成是一个消遣,怎么会像是给他递了刀一般把自己伤得千疮百孔。
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爱他,即便到了这会儿,她还是巴巴地找上了门,就像全天下为情所困的女人一样,心里竟然还对他有期待,期待着他能告诉她这中间有误会或者是苦衷。
在车里干坐了一个小时后,许浅等到了卫翀的车。
“找我有事?”
他似乎完全不记得自己对她做了什么。
“我有几个猜测,需要验证。”
卫翀看看手表:“有点晚了,不是很方便。”
“心虚啊?”
卫翀走近她,凑到她的耳边:“那你说说,我心虚什么?”
两人挨得极近,身上又都穿着礼服,乍看像是一对刚从婚宴现场回来,才下车就忍不住耳语的新人。
“今天这件事,我思来想去,你这么做有两种可能。”
“说说看。”
“第一种,你因为某个我还不知道的原因恨我,所以我越想要什么,你越不能让我如意。”
许浅顿了顿:“第二种,你和冯翊是一伙的,目的是抢走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