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居然是这么一个全无自觉的家伙，难道这就是艺术家的放荡不羁？”姜妍忍不住开口讥讽道，“这一趟辛苦你了。”

    她对程思禾的行为表示出极大的赞赏，程思禾回了个她一个“举手之劳”的耍帅动作，姜妍笑着示意她拔出高跟鞋，程思禾满脸的不情不愿，结果操作上一个“不小心”，一脚踩在了林恍的手指上。

    “啊嗷嗷嗷！”林恍当即杀猪似的惨叫，他拼命想要抽出手指，程思禾一边懒洋洋地说着“对不起”，一边把全身的力气压上狠狠地捻了好几下。

    “哎呀哎呀，这可是画画的手啊，可惜了可惜了……”姜妍伴随着这凄厉的惨叫声，愉悦地评价道，然后冲林恍挥了挥手，“林大师，麻烦看我这边哦。”

    她耐心十足地等着林恍那双疼得已经发飘的老鼠眼看向自己之后，才继续说下去，“…是这样的，这次请您过来呢，主要就是为了让小美人出气的。”

    “……”苏怡没有任何反应，她像是根本没听到姜妍在说什么，虽然她看上去跟往常一样冷静自持。

    可姜妍能闻到她信息素里的不安，如同一瓶因为保存不当而彻底变质的Organic  Pinot  Noir  Icewine，涩口的酸味竟然压过了主调的冰甜。

    姜妍看着眼前的苏怡，透过美丽的她，仿佛看到那个更加幼小的、穿着棉软蓝色睡裙的，在黑夜里赤脚奔跑的苏怡。

    小小的她大口大口地喘息着，呼出的热气遇上冰冷的空气，立刻在她的眼前堆迭成一团团迷茫的雾气。

    她在迷雾里跌跌撞撞，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只知道不能停下。

    比起身后粘稠腥臭的欲望，前方黑暗里的未知一切都干净太多了。

    “嘿，小家伙。”

    姜妍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她轻抚苏怡后背的力道稍稍加重了些，苏怡总算有了些许反应。

    “…什么？”

    “很讨厌他对吧，你现在想对他做什么都行。”姜妍迎上苏怡疑惑的目光，认真点了点头，“没错，你想怎么折磨他都行……”

    她停顿了一下，再开口的声音低沉如丧钟，“哪怕杀了他都可以。”

    程思禾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看到姜妍的眼神，知道她不是开玩笑，她是真的动了杀心。

    “杀人是犯法的。”苏怡认真地抗议，姜妍把“其实打人也犯法”这句话在唇间抿碎。

    “好吧，那就除了杀人。”姜妍瞥了一眼抖成鹌鹑的林恍，“林大师，还不快谢谢这么宽宏大量的小美人？”

    林恍根本没有拒绝的机会，身后的男A直接掐着他的后脖，把他的脑袋往地上用力撞了叁下。

    “我没想好。”

    苏怡说的是实话，她没想过这个，哪怕一秒钟。

    对她而言，林恍就像是一块还在溃烂流脓的伤疤，假装它已经好了是她那时候最好的办法。

    “没关系，慢慢想。”姜妍体贴极了，而且这“体贴”不只用在了苏怡身上。

    “难得请林大师来一次，就这么回去也太不像样子了。思禾这样，你呢去找两个男A，专业的，最好能尺度大一点，好好招待一下我们林大师。”

    林恍看着眼前这个漂亮女人咧开嘴，露出森白的牙齿，她说的每个字都比死更可怕。

    “…记得多架几台摄像机，全都拍下来，到时候免费传到网上，大家平常日子那么无聊，也该添点乐子了，您说呢林大师？”

    程思禾带着人离开了，连带着那块被?他血弄脏的地毯。

    “麻烦暂时解决，我们聊点有趣的，说起来我还没见过你画画呢，今天给我画一幅好吗？”

    姜妍的手捏着苏怡的脸颊，突然提议道。她的手指一会儿用力一会儿放松，苏怡那双讨吻的红唇也跟着时隐时现。

    “好。”苏怡的信息素味道还是不太对，可就在姜妍提议的那一瞬间，苏怡的信息素里就像是加上一大罐糖果，还咕噜咕噜地向上冒着一连串细密的小气泡，直白得一塌糊涂。

    “真可爱。”

    姜妍情不自禁地捧着苏怡的脸，用力吻了上去，唇瓣彼此碾压，舌尖一触即分，一个完全不情色的亲吻。

    “我在里面等你。”姜妍的手从苏怡的脸颊划下，顺着肩头手肘，最后在她的手心勾挠了两下，“别让我等太久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