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一点就是要身家清白。我的阿绯可不能被那些腌臜的东西碰上。”
纪温书一边说着一边在纸上记,很快宣纸上就出现了一行秀气的字。
钱爹爹就在一旁拿着小扇扇墨,怕这沾了新墨的纸被弄脏。
“你也别光扇,也给我想想。”
纪温书垂着头思索着,一抬头看钱爹爹注意力全在扇墨上,这怎么行!
虽说钱爹爹只是个仆侍,可这么多年来的相伴又不是假的。
而且钱爹爹年岁比自己长上几岁,知道比自己多,要不是他说自己都没想到现在是该给阿绯选人了。
更何况钱爹爹是个忠心的,当年自己生阿绯时若不是钱爹爹日夜盯着怕是要被贼人得手!对阿绯也是极其疼爱,自然不会给阿绯挑一个坏的。
想到这里纪温书的眼神也温和了起来,在摇曳的烛火下倒是和月绯温柔的样子有了一分重合。
“想着,想着呢。”
钱爹爹被纪温书一喊,连连回到,他知道纪温书就是这么个脾气,他没坏心思,只是打小在纪家被家里哥哥压着,要是不强势一点过得就没办法舒坦,钱爹爹打小跟着纪温书倒也习惯了。
听着他这样喊自己,心里也不慌乱,反而还能回答他,不过他也确实是在心里想着,毕竟给月绯挑选侍郎可不是小事!
说句僭妄的,虽然他只是纪温书身边的仆侍,可他也是看着、抱着、奶着月绯长大的,在他心里早就把月绯当成自己的孩子了。
只不过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从来不敢说出口,可每每见到那个冰雪般揉成的小团子笑着喊自己钱爹爹的时候,他的心都要化了。
现在那个孩子不仅没长歪,反而越发的优秀,接人待物都极好,也没忘记自己,反而有好东西也还记得自己,他又怎么可能不尽心尽力。
“您说,仆也慢慢想,后面补充就好。”
钱爹爹出声安抚纪温书,虽然自己心里把世女当自己的孩子,可到底自己不是,只得在后面使把劲就好。
得到回应的纪温书觉得勉强可以,这才又开始继续写。
“第二就是要品行好。”
“是了,这品行可是重中之重,万一是个黑了心肝的,闹得家里不得安宁,这家和万事兴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话,选一个品行好的定是不会出错。”
“而且万一这烂心肝的给世女吹枕边风可是防不胜防,要是害您和世女离心这可是就得不偿失啊。”
钱爹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这句话正好就戳到了纪温书的心窝子,让纪温书又拿笔在这一条上画了横线,表示这一点重要。
“对了主子,相貌。咱家世女那般的顶级容貌,要是选一个貌若无盐的该多闹心。”
“更何况,您想想要是生一个像咱家世女的小世女多好!小小的软软的乖乖的小世女喊您。哎呦,心都化了。”
钱爹爹说着,听着的纪温书好像也陷进了钱爹爹勾勒的美好愿景中,好像真的有一个他乖乖的小世女在喊他。
“对了,还得有男人味,要温柔体贴,乖巧会讨人欢心,不要像个泼男。”
钱爹爹看多了那些家里男人泼得很的,逼得家里女人只能出去找人。这样的男人可要不得!
“是了,这泼男在家里搅得天翻地覆的,女子在外忙碌一天回家心情怎么好的起来。”
纪温书想到要是有个泼男女侍闹得阿绯每天心神不宁的,就忍不住皱眉。
“还得贤惠,这男人不就是娶回来过日子的,娶郎娶贤,纳侍纳颜。”
“孝顺!百善孝为先,一个连母父都不孝顺的男子,定是个蛇蝎男子,世女这样纯真的孩子遇到定是避之不及。”
……
两人一边讲得热火朝天,一边在纸上铺陈开来,很快纸上就写满了要求。
“对了,主子,最重要的还得加一条身体。要是身体不好伺候不了世女这怎么行!”
钱爹爹突然想起来,连忙给纪温书讲明这其中的关键。
“您看,这男子要是身体不行,多半床上也就是个银样镴枪头,这不能伺候女人的男人长得再好看也不能要啊!而且保不准也没法生小世女。虽然这民间的话粗了点,可话糙理不糙,这不能下蛋的鸭子可不能要!”
“特别是那些没法自己有的,万一怀恨在心不让纳侍,或者暗地里下毒手残害家里的女子,那咱们王府的根不就断了!”
是了,这话倒是点醒了纪温书,他是有月绯傍身的人,又向来和王主床事和谐,自然没有想到那些,现在钱爹爹点出来自然是要放心上的。
这家里的女嗣问题可不能小觑!
要是没能传下来,自己死了怕是也没法进祖地!
这一条却是不好记下来,毕竟总不能去问那些尚待阁中的男儿,身下物件如何?可能伺候妻主?孕宫可能孕育女孩?
他又不是疯了!
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不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