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人休养的第五天,早上九点照常起床后,他简单地吃了份早餐后便开始出发前往女人住的疗养小院。
车辆还没到达目的地,前方大道已经有一些不对劲了。
街道周围的车辆和警卫,比平时多上了一倍。
不过也不算多奇怪,这地方权贵多,他在那儿呆上两天发现那里是个专门用来接待这些高官权贵疗养身体的小院,周二还遇到过一些人,别人觉得他面生,但说起S市的周家还是知道两分。
黑色的奥迪还没开到小院门口,只在外边的大路就被人拦截下来。远处院子里那几片平时喜欢越过墙头盎然的绿色不复存在。
有警卫拦截他的通行,即便是报了身份信息都没用。
“您的车挡道了,往那边走。”
对方给他指了停车的地方,离门口还有些远。
他撇嘴,但也不会不带脑子似的闹一闹。
老老实实地将车停到了指定地方,然后步行走了过去。
刚开始周锦程还以为只是车辆不让通行,没想到他人走到了小院门口还是被人拦了下来不准进去。
说什么也不让进,他给盛安打了个电话,那头关机,压根就没理。
他站在门口,也许是这段日子看多了这附近的戒卫森严,所以周遭多了一倍的警卫也没让他觉得有什么害怕。
他站了好一会儿,手脚都有些酸麻。目光投向那片小院深处,只见到顾望北慢悠悠地从院里走了出来。
周锦程把他叫住:“唉,怎么回事?今天不让进。”
男人不太喜欢他,面容冷峻,声音也刚硬无比:“主席在里面。”
他脸上的表情都僵成了一团,难以控制似的有些耳鸣,心脏跳的奇快:“哦、哦…”
这、这正常。
安姐是那位大人的亲生女儿。
周锦程听过很多形容词来形容盛安的父亲。
大多数人是不敢直呼其名的,就连平时的叫法他听了也觉得浑身奇怪。不到必要时候他不会这么称呼对方,但会说那位大人,又或者是说领导,再不然就是安姐的爸爸。
他不会像顾望北那样,将这个高高在上的称呼说出口,在人前揭露出来,剖开给他听。
他腿脚发冷发麻,站了一会儿,便看到里面涌出了更多的人。
都是一些警卫开路,很多,清一色的装备服道。
他站在小院门口的一旁,耳鸣一阵阵地向他袭来,遍及四肢百骸的僵麻发冷让他心力不足的无法躲开。
周锦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想到躲开这样的动词,但事实上那是他脑海中的第一个想法。
然后他看到了那位大人。
就如新闻中那般的形象,很高,很壮,看似平易近人,实则不怒自威。眼神深邃犀利,头发两鬓微白,身上的衬衫一丝不苟,举手投足皆是上位者的风范。
他甚至都不敢吞唾沫,甚至希望自己能够当场隐形消失在人群之中。
大人从门口走出来,脚步携带着一股劲风吹到他的脸上。
然后坐上车,离开,完全没有给他一个眼神。
他当下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顾望北在那位离开之后也紧接着离开,他还要去准备盛安的午饭。
劲风还附带着一些地上的尘土都落在他的肩头。
周锦程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在那儿看到的一句话——
“对于那些真正的大领导,普通人就犹如地上的尘埃。我们只是在角落里等待着有一天,他走过的风能带飞我们。若是有幸落在他的鞋面上,跟随他走上一程,那就是祖坟冒青烟了。”
这一刻,周二发现自己这么久以来对于盛安的感情,有些许动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