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律是在充满熟悉消毒水味的医院里醒来的,她挣扎着起身,腰间揽着一只手一下子收紧,将她牢牢地禁锢在小小的病床上。
“你……”
她声音嘶哑,说话时喉咙疼到不行,谢衡手捂在她的嘴巴上。
“难受就别出声。”
她摇了摇头,想起身,被谢衡拉住手又拽回他到身上,她跌了回去,鼻梁碰到他坚硬的胸膛,鼻子一酸,瞬间冒出了泪花。
良久没听见声音,只余空调主机发出的嗡嗡声响动在房间内。
谢衡胸口堵着一口气,掐住袁嘉律的下巴,抬了起来,她湿润的泪珠瞬间砸落在他手背上,烫入心尖。
“我还没开始说,你倒是委屈上了?”
袁嘉律头皮发痛,她抬手胡乱往脸上一抹,扭开脸,憋着气,“没有。”
“没有你哭什么?”
“我没哭,”话一出,眼泪掉得更凶。
袁嘉律发现自从遇到谢衡之后,她变得脆弱容易哭,明明以前不是爱哭的性子,现在怎么就成这样了。
“好,你没哭。”
他替她抹掉眼泪,额头点在她的额头上,轻叹道:“你这么笨,以后我不在你身边,怎么办?”
袁嘉律心里一紧,自从来到H市后,她就把谢衡并不属于她这件事给抛在了脑后。
她一慌,抓住他的手,“你要走吗?”
他安抚性地拍了拍她的后背。
“以后要学会反抗,并不是人多赞成的就是对的一方。”
“你在我这里,永远都是对的。”
谢衡好像把这一生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袁嘉律,他脾气其实一向都不好,亲眼见到她受欺负的场面,并不好受,心脏无形中有只手在内里撕扯着疼。
他从那一刻就想明白了,袁嘉律是他的软肋,也是他的底线。
又有什么所谓呢?
他对自己说:
不管是她欺骗他还是对他有企图,又有什么所谓呢?
她就算是要他的心,他也会无条件地掏出来亲手递到她手里,管她是拿刀子往上面扎还是扔在脚底下踩。
只要她还好好的。
袁嘉律心里情绪翻复着,年少时期执着暗恋的男人,淋漓尽致护起了她的每一处。
“你不问我些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