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停下来,这个地方还不安全,我们必须快点抵达民宿,然后告诉七海刚才那个特级咒灵的事情……」
血液缓慢流逝出体外的恶劣窘境让弥弥脑袋越发昏沉,她语调急促的在虎杖悠仁耳边滔滔不绝碎念,直到她呼吸沉重的把嗓音全部黏糊成团,充满鼻音的虚弱催促听上去就跟1980年代的动画片一样滑稽,但虎杖悠仁却笑不出来,甚至还瞬间浇熄了他一瞬间冲上脑门的心猿意马。
「抱歉,是往有光线在闪的那个方向走对吧?」
虎杖悠仁故作镇定的老实道歉,里头蕴含着从海难开始到现在各式各样五味杂陈的情感,然而他猜想已经直接把脑袋趴在自己胸口位置呈现病恹恹模样的弥弥根本没在关心,他也不以为意,只是迈开步伐、开始往光源处方位拔腿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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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欣然接受那位『自称为夏油杰』的咒诅师所赠与给自己的劣质受肉体,因为这个缘故导致身为咒灵的自己如今已然具备肉身。
成为人类肉眼可清晰捕捉身形的存在后,周遭现实与虚构的界线总会不时碰撞,自诩为比人类更加崇高存在的弧酉喜欢这种暧昧不明的感觉,这种喜欢一直持续到现在这个差点被活埋的瞬间为止,犹如笑话般的宣告终结。
海底火山日积月累形成的岩石土层坍塌、并未毁坏作为弧酉据点的惠比寿祠堂,石块砸落的位置自动闪避开弧酉的所在之处,形成足以容纳这座木制建筑的狭窄空间。
不久前笑容满面用言语威吓过那些咒术师的弧酉,如今正一动也不动的将掌心支撑在自己的下巴位置,他端坐在祠堂屋檐抚摸着自己抢救下来的最后一颗美人头颅,若有所思地做出扁起嘴巴这般孩子气的小动作。
「哦呀,小弧酉居然让他们逃走了,看样子也没有很厉害嘛。」幸灾乐祸的调侃嗓音就像是醇厚暗哑的耳语、从不晓得何时开始就躲藏在暗处偷窥的真人口里传出,身形高大的他有些嫌弃的拨开阻碍他走向弧酉的土堆,那饶富兴致的嘲笑意外压根没有任何收敛的意思。
弧酉在这个剎那将手指掐弄女人脑袋钻出了数个血洞,就彷佛像是个笑面虎般皮笑肉不笑的勾起薄唇,云淡风轻似的反唇相讥:「我现在才知道真人哥你原来有偷窥的坏习惯呢,突然这么关心我,还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没办法,夏油要我过来转告你,刚才那个看起来弱到不行的小子就是两面宿傩的容器,要是你不小心把他给弄死了,夏油那家伙会啰嗦个没完的。」
「真没意思啊,我还以为宿傩的容器会受到他本体影响长出两只手臂呢,像我不就长出了狐尾了吗?」心情郁闷的弧酉将那被自己不知轻重力道碾碎的头颅塞入了取子箱,他那纯白狐狸尾巴在这被岩石掩埋的狭小空间里头就像是清扫尘土的扫帚,随着他左右摆荡而扬起一阵灰。
「那是因为夏油给你的容器素质太差了,你才会完全表现得跟咒灵状态一模一样哦。」真人因为获得能够嘲笑对方的机会而显得乐不可支,他丝毫没有顾忌形象的裂开嘴巴放纵大笑,随心所欲的肆意展现他最真实的自我。
「长相变成别人才令人作呕,堂堂两面宿傩居然沦落到被关押在容器内,真是可悲可叹。」认为自己被真人明嘲暗讽他实力远比不上两面宿傩,尽管这是浅而易见的事实,但按耐不住窘迫的弧酉依旧不甘示弱的冷着一张俊脸嘲讽了回去,他的炮火直接对准害他被真人不断调侃的两面宿傩,眼神充满着不屑一顾的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