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榆说。
世界突然就变得安静起来,陈桉看着陈榆的嘴巴张张合合。
突然就很难过,与前女友的性爱是能供兄弟分享的谈资,前女友的身体是物品,可是大家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而陈榆,只是让她不要去听。
可是不听不了解就代表着这件事情没有发生吗?
不是的,有个女生会永远被他们钉在耻辱柱上。她永远都不会想到曾经跟她身体交融的前男友背地里是这样的存在,直到事件爆发。
那陈榆也会这样吗?他也是男人。
他与她也曾水乳交融,不分彼此。
他又是怎么看待她的?
“我刚刚录了音。”陈桉用力掰开陈榆的手,“我会曝光到网上,我会找到那个女生,让她警惕。我不会让他说的事情发生的。”
她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让对方察觉,但神情是愤慨的。
陈桉像是倔强的小猫,突然就对他亮起了保护自己的利爪,而她明明差点就要对他袒露肚皮表示完全信任的。
陈榆顿了顿:“在这里僵持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回家再说。”
陈桉也知道在这里说得越多越容易暴露,她拒绝了他伸过来的手,气呼呼地低着头跟着他回到车上。
陈榆给她系安全带也是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
这种态度一直维系到了回家之后。
在陈桉躲在房间冥思苦想自己有什么网络途径可以一起发声的时候,陈榆敲开了她房间的门。
一声又一声,敲在了烦躁的陈桉心尖上。
“干嘛?”陈桉开了门。
陈榆对她亮了一下自己手机界面,平静道:“我也录了音的。”
他翻开了自己的搜索界面,跟陈桉解释:
“但是录音是不够的,你这样把录音爆出来,并不能起到让男生社会性死亡的状况。”
陈桉咬了下唇,的确是这样的。如果只是爆了录音,或许能很快让相熟的人扒出这个人是谁,但同样的,女孩子也会社死。
见陈桉认真听了,他继续道:“这边的大学比较多,他刚刚说自己是经管学院的,可能是下一届主席,那就是大二的学生。姓刘,我刚刚看了附近几个大学的经管学院学生会招新的微信公众号推文,只有杭农有这样一个大二的刘姓副部,也因此能知道他的专业跟姓名。”
说到这,他清咳了一声:“当然,我也刚刚记住他的长相,核对了一下。”
“然后,在网络上以杭农加姓名或者是杭农经管学院加姓名的形式进行搜索就能找到他更具体的数据。他的奖项还算多,这样的学生一般跟老师关系不错。”
“很幸运,杭农有个名气很大的经济学教授,开通了微博,我猜想这个教授或许教到过他,这个男生或许会频繁给教授点赞。然后,我就根据这个找到了他的微博。”
“再根据他的微博点赞与评论找到了跟他相熟的女同学,我想这样就可以方便你找到他的前女友了。”
虽然听陈榆说这些过程是很简单的事情,但实际上让陈桉去想也可能想不到这些。
“哦。”陈桉应了一声,想起自己先前的态度,突然有点小愧疚,“对不起,我还以为…”
陈榆没让她继续说下去。他摸了摸陈桉的头:“我永远支持你做任何事情。”
他把找到的那些数据与账号名都给了陈桉:“你可以跟她们联系了。”
先前的确是觉得陈桉这个闷气生得莫名其妙,但联合她态度转变的节点,陈榆就明白了缘由。
他理解陈桉对男性群体的不安,没有人天生就是如此戒备的,但他更希望下一次陈桉能够相信他。
“如果有问题,欢迎来找我。”他叮嘱道。
“嗯!”陈桉重重地点了点头。
其实有些人,远距离观赏才是最好的。
越近,越容易看出他在表皮下撕扯出的泥泞,完美下的腐烂。
可陈榆没有。
陈桉想:那可太好了。他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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