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一切都是相思成空,母亲内心仍是当年的少女,爱恋师兄的小师妹,为了报仇,嫁给秦七王,亲手毁掉名声清誉,毁掉祖龙山庄,毁掉中原。
黯然神伤,乐天后退开来,退到纱帐后方,终于知道,何论才心中在无他人,唯有经天该是她生命全部。
从不得的亲情,常人易得的感情,对乐天难如登天,原来当大侠难,做一名儿子更难,请求母亲回眸,却亲眼看到母亲原来为了故人算计丈夫儿子,他觉得难堪难受,无声哭泣,抹去泪水,或许他真是经天该的私生子?
但顥苍君斩钉截铁说否定,不疑有他,尽吾恩也是否定此想,可看到两人情深义重,相拥低语,乐天脑袋一片空白,这一切对他,太难了。
"你们来囉,我国事缠身,为了进攻中原忙得抽不开身,算来是你们的错,我就不道歉了,我宽宏大量的原谅你们的迟到,请坐。"
鲜红的衣领,漆黑软甲,捲曲发尾的俊美青年,邪佞眼神,总是带着嘲讽的嘴角,满不在乎的看着两人。
何论才道:"我们如期而来,迟到的是你。"
幽冥王晃了晃食指,"非也,在这依我的时间,我的时间就是从我想算时开始算。"
"你!"
经天该将何论才挡在身后,道:"逞口舌之快很有趣是吧?你不过就此才能罢了。"
幽冥王盯着经天该,舔舔乾涩下唇道:"是吧,因为我很诚实,不像中原人心里想着和做着,永远都不同调,口是心非,太过无聊。"
经天该亮出快哉剑道:"现在我心口如一,想着要杀你,实际上我一样会杀你。"
诛仙刀与斩神剑康当康当互刮,发出刺耳声,"你们总是强迫我变成杀人者,实在很过分。"
何论才刷刷双钩出招,三人对战,爆出巨大的灵波,桌椅烛台磅磅掀翻出去,夹着吆喝喊杀声,幽冥王轻蔑调笑,中招时还是嘻笑不断,满眼看不起对方,虽然知道打不到自己,乐天还是下意识退开,当何论才肩头中刀,他依旧万分紧张,拔剑上前想保护母亲,无奈剑刃刺不进,只是变成凌空乱挥,招不成招。
突地地动天摇,脚下一软,九黎殿堂位置下方出现一大洞,三人一同陷下去,正打斗惊险,谁未料到陡然生变,惊呼声中,经天该果断放弃防护,对面斩神剑猛攻,回身一把揽住何论才,乐天跟着坠去,经天该后背深可见骨的一刀,血花飞溅,三人落地,何论才满眼忧色扶助经天该,只见洞口上方还绕一圈强弩手,带着鬼修罗面罩,箭雨接连射下,何论才以离恨鉤画出防护圈,她四周脚边都是落箭,经天该咬牙翻剑抵抗。
那"幽冥王"早被剑雨射死,乐天喃喃道:"中计了。"
"九黎殿一向不许任何人出入、幽冥王独自居住寝殿,不许任何人进入、除了君天谣以外,这些情报都是军师刻意放出去的,就是要你们以为此处无人防守,我甚至杀了数十个擅闯入的心腹属下,来证明此事为真,君天谣果然料事如神,你和经天该太自信了,彼岸花道外的碧落桥眼下混战,叛军偽装成百姓,展开屠杀,你说,步天歌会选择救你们,还是救百姓?"
真正的幽冥王出现在上方,探头招招手,愉悦非常,他一向乐于看他人落败,中原或是黄泉,像是毫无界限的疯狂空洞,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何论才抱着重伤的经天该,她亦是满身剑伤刀痕,三根剑羽插在经天该心口、后颈、大腿内侧,皆是致命处,鲜血泊泊,何论才提气背起经天该,拾起地上箭脱手射出,从下往上钉入十三根箭,施展轻功飞跃出洞,踩着卫兵的头盔飞速逃离出九黎殿。
一名侍卫长比出手势,洞口数十名卫兵分成两列从王身旁持刀追赶,城墙上方的弓箭手飞羽朝着二人逃离方向紧紧跟随,何论才背付一人重量,频频举剑回档,托慢速度,洞外血跡斑斑。
幽冥王展臂大笑,毫不阻挡,"哈哈哈,去吧去吧,看看伟大正义的步天歌,会选择斩杀藏匿的叛军,还是赶来边界救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