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云遮去皎月,风声飒飒。
愈渐愈慢的丝竹声,使得人更加困倦,忽一人推门而入,缓缓拜至殿前。
绕过屏风便瞧见端坐于榻上的少年郎君。
七郎君青衫侍从声音不响,低垂着头,听闻琴声戛然而止才幽幽开口。
少年此刻手扶着怀中的七弦琴,双目微垂,面颊处微微泛红,轻裘缓带锦兰色的圆领长袍微皱,衣襟是银丝绣的青鸾,微凸的喉结上挂着汗珠,只听见他音色如琴瑟般低沉王让,抓着人了
唤作王让的少年,声音镇定自若,抬头眸子划过主位,把食盒呈了上去,打开盖子,低头搅拌着手中的汤药交到王雍之手中,道是公主殿下的婢女,葳蕤
还好,这次剂量下的不大,郎君可要唤府邸的婢子
王让在心里淬了一声,这衡阳公主也太过不知廉耻,尽遣了女婢买通了人,给他主子下了,这些个不干净的药。
五石散性烈,服用之后体热难耐,需食冷食,或与女子交欢。
不用,帮我备几桶冷水
那个婢子不需要留情面,杖打之后给公主殿下送过去。
王七的眸子幽然深邃,热气氤氲了他眼底的寒意,梅花纹檀香木的香炉里的沉香让他稍显镇定,身子微微前倾,抬手便饮了那杯取自冰窖的甘露。
就按之前
须臾,他淡棕色的眸子像是一潭清泉,如清风朗月,唇边噙着笑,本来如沐春风的声音,却让王让后背泛起层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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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华宫内灯火通明,宫人门噤若寒蝉。
萧景宁过了宵禁才谢怀尚送回宫,两人缠绵了好一会,直到她的小衫被汗水浸湿,风吹着贴到了身上,谢怀上才放她走。
轻雪备好了热水,萧景宁未让她伺候,刚解开衣裳,她的手便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