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郎,你过来看一下,我同你父亲帮你同杳杳定的良辰吉时
春日结亲最为好些,你看过了叁月十七这个日子怎样
你屋里头还有什么要添的,让柳娥帮你记下,在吩咐下人去采买一些。
诺大的前厅灯火通明,少年的脊背挺直刚跨入房门,就见王母手里拿了一本朱红色的账册,手执狼毫似在上面专心致志的算日子。
王雍之双手作揖,快步流星般便走到母亲面前,眉目低垂,看着一眼小册子上的日子,良久才开口母亲,七郎不想太快成亲了。
况且六兄还未成亲,七郎不想赶在阿兄前面,成亲的日子可否在推迟些。
他的声音清冷犹如泉水叮咚,月白色白袍带着一丝褶皱,鸦青色的青丝垂在衣襟处,微垂的眸底多了几分冷色。
王母握着手中的狼嚎顿了一下,赶忙放下手头的东西,笑道你怎把你六兄搬了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那小狼崽子生性放达,禀性难改,你等他成亲,我怕你得等到不猴年马月了。
况且,你姨前些日子,还带着杳杳还来提过,希望早些成亲,争取来年给娘亲在生个大胖孙儿。
娘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王母说话间,似乎也有些激动,捂着罗帕猛地剧烈咳嗽起来。
一旁的侍女见状,低头端了一盏茶水递给她,顺带轻拍她的后背。
柳杳杳是他的亲表妹,温柔娴静,一出生两人便是青梅竹马。
两人本该是天造地设,天生一对。
可不知为何,此刻他的心突然有些不甘,隽秀的脸似带了一层阴影,喉结处上下滚动,却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下去。
母亲早些歇息,七郎退下了。
他躬身施礼,眸光无意间瞥见母亲鬓边的白发,转身阖上了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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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亭雪楼,四周唯有风声,外头的冷风打在王雍之脸上,有些刺痛,他看着被薄雾遮住的星空长舒了一口浊气,却听得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还没转身,就听的那人开口七郎阿七郎,你自己不想成亲,干嘛要扯上为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