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被骂了,不确定,再听听。
云闲回去的时候,手上拿着一本古老的译本,是黎建业从书库中千辛万苦找出来的,那书皮都快破成什么样了,名字却还清晰:
《上古时代之爱恨情仇》。
“我观你日后去向,可能会需要它。”黎建业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内中有人物关系简析,千万不要记错了。”
云闲把这话本拿回去,翻到剑神那页,当即无语凝噎。
好友那一栏除了“医神”之外,空荡荡一片,其下朱红的“仇人”倒是满满当当,一页纸都快写不下,第一个便是刀圣。
“……”
既然事情已尘埃落定,云闲抱着剑,跟众人一块儿出去南城闲闲溜达了几圈。
祁执业被明光大师抓了壮丁,又要做法事又要敲木鱼的,暂时没能来。
季节已过,南城的春桃花都已经谢的差不多了,这几日还下了不少场雨,地上满是零落成泥的花瓣。妙手门人醒目的青绿色制服在街上游荡,正在忙着帮忙重建房屋。
风烨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不由感叹道:“不愧是南界第一大宗,胸怀就是广阔,历经沧桑依旧情怀未改。”
门人刚建完,就从怀中掏出个算盘,噼里啪啦打了一阵,抬头:“一共三千六百七十二灵石。现付还是借条?”
那人惊道:“什么?!你抢钱啊?!”
风烨:“……”
其实也没说错。
“你观薛兄那个性子,就知道胸怀必不可能广阔啊。”云闲老神在在道:“不过,你们最近谁看见薛兄了?”
众人都摇头。
“原来大家都是,我还以为只有我见不到。”乔灵珊纳闷道,“奇了怪了,妙手门就那么大,怎么可能找不到?”
要么就是远远的看到人影,再走近点便突然不见了,要么便是成日敲门都不在,不知去了哪里,就连黎霸图要找都找不着他,更何况其余人。
再忙也不会忙成这样啊。
风烨弱弱道:“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怎么老喜欢这个句式,云闲道:“你说就是了。”
“薛道友是不是在躲我们?”风烨默默道:“你想啊,那个时候,青禾没哭,他哭了,还在所有人面前……以薛道友的性子,回想起来肯定恨不得撞墙吧。”
众人皆沉默了一下,因为她们发觉风烨说的可能是正解。
其实哭不哭的没有什么所谓,要知道薛灵秀本来就是感性的性子,之前在笑面佛陀事件时也掉眼泪了,只不过众人都顾忌到他的偶像包袱,所以一直都装作没有看见——可这次,是真的不能装作看不见啊!不止她们,整个南城的人都看见了!!
“罢了,无碍。”云闲善解人意道:“他应该还要别扭几天,我们就不要无事去触霉头了,怪不好的。”
乔灵珊总觉得她说这话很没有说服力。
当初剑神鼎力相助,云闲总要再回去还愿,一帮人顺着荒郊野岭再度找到原先的石洞,但要进去时,其他人却被挡在了外面。
云闲示意二人在外等候,弯腰走了进去,石台之上,那座粗劣的石像还静静立在那里。她这次有备而来,掏出三柱线香点上,潜心思索,没过多久,石像便缓缓闪烁了起来。
线香弯弯绕绕,似乎在问她“有事?”,云闲没跪,站着,突发奇想道:“所以,飞升的真相就是,和天道做队友?”
毕竟自古到今飞升的唯一一个便是剑神了。
线香一直,意表“没错”。
“真好。”云闲感叹道:“飞个升,现在都有编制了。”
“我此次来,是为了求问一件事。”云闲厚着脸皮把即墨姝留下的讯息摊在桌上,道:“能看得出来,她现在在哪里么?”
石桌上半晌没动静。
云闲絮絮叨叨,甚至还坐下了:“别这样嘛。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不过,我觉得下次还是要写的浅显一点为好,你要知道,剑阁又不教文化课,只差一点我就要理解错你意思了。”
天道:“……”
“不过你那个纯情魔女火辣辣真写的不错,就按照那个风格写就好。”云闲跟谁姐俩好似的,“圣女大人如今在北界?还是东界?其实我觉得蚩尤现在銥嬅肯定去找仲长尧了,那便是在北界?你觉得呢?”
石台之上,缓缓浮现出一道字迹:
“问君何不乘风起?”
“问君何不乘风起?”云闲摸着下巴,揣摩道:“难道你说的是北界?锻体门之外的罡风的确四界独特,只是现在姬融雪在那,蚩尤在那吃了瘪,不会往那走的吧?我理解对了没有?你说呢?”
石台字迹变幻,终于直白道:
“滚!”
进入石洞半晌后,云闲被一道不知哪来的狂风给卷了出来,未能安全落地。
乔灵珊把她扶起来,紧张道:“怎么说?怎么说??”
“没怎么说。”云闲面色如常地拍拍屁股,语重心长道:“灵珊,我们不能总是想着不劳而获,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只有将情报握在自己手中,才是最好的。还是先回转北界再说,你觉得呢?”
乔灵珊哽住:“……”
去趟南城,回来时,江山的大园子已经建起来了。不是很华丽,但足够大,还能移动,下头装着滚轮,能直接巡回南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