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角1(2 / 2)

春寒(高H1v1) 乔裕 2570 字 6个月前

    下午,燕柏的确帮了她。

    谢莹突然出现,是为了帮白悦,逼她低头让步道歉。

    谢莹知道沉翎对她有愧。

    所以她才要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对白悦,低头。

    “帮你只是可怜你,”燕柏正在气头上,说起话来咄咄逼人,“在我面前这么横,在学校里也这么横,一遇到那一男一女就变成傻逼。沉翎,你又比我们高贵多少?”

    “有误会就去说清楚,有矛盾就去跟他打一架,这不才是你的行为准则吗?怎么还要我来教?”

    “还有,”他一字一顿,指尖拉着沉翎的领口,帮她将扣子扣好,“我不稀罕你的施舍,我想操你,我就有能耐让你心甘情愿。”

    说完,燕柏进了浴室,门被他狠狠摔上。

    沉翎还躺在大床上,呼吸跟心跳都慢慢平稳了下去。

    意识渐渐回笼,她还有些恍惚。

    啧。

    原来他都看出来了啊。

    *

    谢莹这次来是为了校运会的联欢晚会。

    沉翎转校前是在另一个区,也就是谢莹李长清所在的德安中学。

    德安一直是跟一中媲美的学校,每次全市联考都是神仙打架,但燕柏永远都是不变的第一,李长清是第二。

    谢莹是德安最优秀的舞蹈特长生,这次是受邀来跳舞的。

    联欢晚会连开三天,她场场压轴。

    白悦跟燕柏是晚会主持人之二。

    沉翎被燕柏一个电话敲过去给他送遮暇的时候非常不耐烦。

    那天晚上她下嘴重了,他脖子上的吻痕到现在都没消,化妆间倒是有遮暇,但他这个样子不方便去用。

    他们就窝在杂物间折腾。

    “别动。”

    沉翎昨晚熬夜打游戏,被燕柏电话吵醒的时候睡得正香,起床气到现在都没消,给他上遮暇的时候像恨不得掐死他。

    “轻点啊你,”燕柏喉结微动,只觉得她的呼吸就洒在颈边,一阵痒意,“现在不好乱来。”

    “怎么不能乱来?”

    沉翎斜着眼睛睨他,“怕她听见,还是怕她听不见?”

    燕柏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头吻了吻她的指尖,“…怕你吃不消。”

    “闭嘴吧口嗨战士。”

    她嫌弃地收回手,转身就走,“弄完了,滚去后台准备吧。”

    一中的学术报告厅很大,七拐八弯的,周围的小学初中什么的也喜欢借用。

    于是第一次进来的沉翎非常荣幸地迷路了。

    她似乎乱窜到了后台。

    但为了给方便演员,他们会提前吃饭,现在正是饭点,后台空无一人。

    沉翎正要离开的时候,余光被角落一个东西吸引住。

    她走近,拉开帘子,是一条礼服裙。

    银白鱼尾,镶嵌着碎钻,裙尾是蓬松的纱。

    她缓缓伸出手,摸了摸裙摆。

    这是曾经她送给谢莹的裙子。

    谢莹家境并不好,第一次演出弄坏了统一的裙子,赔偿不起,沉翎知道了,不仅悄悄替她还清,还托人给她送了这条新裙子。

    这一切谢莹都不知道,沉翎也没有让她知道。

    手从裙子上移开,沉翎看了一会儿,忽的摸了摸裙子侧面的拉链。

    拉链坏了。

    她定睛一看,发现有很深的人为痕迹。

    她打算找找针线给它缝补。

    只是刚拿起来,身后就传来门打开的声音。

    “沉翎?”

    是白止行。

    他一身剪裁得体的燕尾服,除去左耳那枚显眼的耳钉,活脱脱就是一个绅士。

    “你怎么在这里?”

    “迷路,”沉翎放下针线,“她的裙子拉链坏了,去找后勤老师来修。”

    “那是谢莹的裙子,”白止行淡声道,“你知道的对吗?”

    “因为如果你不知道,你根本就不会说这句话。”

    “那又怎样?”

    “沉翎,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不关你的事。”

    长长的帏布中间,藏着一点小小的,正在闪烁的红,无人察觉。

    白止行叹了口气,“我只是想帮你,我知道小悦跟她是怎么认识的。”

    沉翎没说话,他便继续说。

    后台安静得落针可闻,更别提他清淡的嗓音。

    “小悦查你过后拿到了谢莹的号码,”白止行顿了顿,“说了你在这边的事情。”

    沉翎呼出一口气,“知道了。”

    “这条裙子晚上就要用,老师有事不在,今天后台归我跟燕柏管,”白止行指了指那条流光溢彩的裙子,“我会一点针线,我来吧。”

    接着,不等她回答,他就走过去拿过了她手里的针线。

    “你应该不是会做这种活的人。”

    “说的跟你是一样。”

    白止行笑了,他正弯腰仔细缝着,沉翎也弯腰在他旁边看,长发落下来,伴随着脖颈间浓郁的玫瑰香后调。

    他喉结微动。

    而她浑然不知,紧盯着他指尖针线律动,说着不在意,可却比谁都紧张。

    白止行的针头只要一顿,她都会微微皱起眉来。

    他只得尽量无视那股萦绕在他鼻尖的,甜得让人嗓子眼发紧的香水味儿。

    衣服缝完,两人都松了口气。

    白止行额角都出了一层薄汗,沉翎刚直起身,门后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

    想也没想,两人的第一反应都是藏起来,她反手拉住白止行藏进旁边巨大的幕布,门被打开,黑暗中,她捂住他的嘴,幕布静止下来。

    “谢莹,你看现在都没人来嘛,你这么早,哪儿至于。”

    是白悦的声音。

    “我有上台前检查道具的习惯。”

    谢莹回答。

    沉翎长发散乱,有几缕碎发沾在颊上,白止行也没好到哪里去,燕尾服被动作弄出了褶皱。

    他们现在才发现姿势的奇怪。

    白止行在下面,坐到了幕布上,双臂撑在身后,沉翎坐在他的大腿上,一手按着他的肩头,一手捂着他。

    胸前两团饱满挺翘的柔软就这么抵在他的胸膛上,鼻尖之间仅剩半掌距离,香水混杂了女孩子的呼吸,一点一点,侵蚀着他。

    外面的谈话声还在继续。

    好像是白悦跟谢莹在说地上的针线和衣服上被动过手脚的痕迹。

    可白止行什么都听不清了,除了他如雷贯耳的心跳声。

    沉翎也直勾勾地盯着他。

    她的眼睫毛忽闪忽闪,一双桃花眼勾魂夺魄,藏着美而自知的清澈。

    白止行不记得当时他是怎么想的。

    他大约是被冲昏了头罢。

    因为下一秒,他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没有一点犹豫地吻上了她,像被海妖塞壬引诱的心甘情愿的水手。

    唇齿交缠,也犹如沙漠里寻到一眼清泉的将死的旅人,不肯放手。

    他是自愿被诱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