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始乱终弃了狐狸精 第1节(2 / 2)

    兴陵办事处藏在居民楼里,简陋至极,树丛遮遮掩掩,将整个居民楼掩藏在阴影里,像极了什么黑心作坊。

    嵇安安嘴里叼着一个煎饼果子,慢腾腾地往居民楼里骑,还没进楼那口子呢,就觉得不对劲。

    太吵了。

    她想了很久,才想起来总部说是要派个打手。

    这会儿,人应该已经来了。

    她往里一探头,果不其然。

    门外早就等满了人,有一小年轻斯斯文文,还带着个眼镜,在门口木桩式地杵着,哆哆嗦嗦,拦着门不让人进去。

    可兴陵这些街坊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主,不让进,就堵在门口吵吵嚷嚷,在那抗议着为什么到现在不开门。嵇安安眼见着那小年轻被推了好几下,差一点栽倒在门里头。

    嵇安安被吵得头疼,一捏刹车,小破自行车道发出吱嘎一声尖锐的声响,这声音算不上响,可以被人群完全盖过去,可那边原本吵嚷的人群却瞬间噤了声,不仅如此,人群还自发分开让出一条道来,露出了里面被围着的眼圈红红像兔子一样的小年轻。

    那小年轻看着嵇安安的眼神泪眼汪汪,跟看了亲人似的,想前去牵住嵇安安的手吧,又不太敢,原地踟蹰着,浑身颤抖地像是得了帕金森。

    “……”嵇安安有些无语地看着小年轻的做派,她还依稀记得总部之前跟自己说派来了一个打手。

    看着这个小年轻的样子,怎么看都觉得不像是个能打架的。

    “办事处八点上班。”嵇安安将那小破车往旁边一堆,锁都不锁,直接往门口走去,眼睛在刚才人群里那些刺头上扫了一圈,那些人藏的更深了些,各个安静地瑟缩着犹如鹌鹑。

    “再吵吵,直接滚蛋。”

    有些老化生锈的铁门被她伸手打开,走到小年轻身边的时候她拍了拍他的肩膀,对那人说:“新来的?”

    小年轻站得笔直:“对,我是……”

    那就是新来的了。

    嵇安安将他后半句话直接略了过去,语气和蔼,接着对他说:“辛苦了,以后我没来不用给他们开门,就让他们在门外呆着。”

    小年轻那会儿眼圈都红了,吸了吸鼻子,被她拍了这么一下,登时有一种找到依靠的感觉,他没忍住,蹦了一句:“好的,妈!”

    嵇安安被这身妈叫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人还没反应过来,人群里却忽然突兀地蹦出一声笑来。

    那笑声不大,但是非常讲究,声音里混着气音,千回百转之后还连着拖长的尾音,能一下让人酥到骨头里去。

    嵇安安耳朵尖,顺着声音往人堆里一看,正巧对上一双狡黠的桃花眼。

    这人当然是生得十分好看的,他容貌偏艳丽,看上去十分轻挑,眉眼却犹如深沉的水墨,偏偏含了分漠然在里头,很是能勾起人心底那抹征服欲。若是走在街上,定能收获一水儿的爱慕眼光,可这幅好相貌落在嵇安安眼里,就变成了鬼故事。

    这玩意儿什么时候混进来的?

    她血压瞬间就上来了。

    嵇安安倒吸一口气,身体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将手里还握着的东西朝着那人扔了过去。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小年轻来不及制止,于是大家一齐向那个锈掉的铁门飞出去的方向,铁门砸在了地上,摔成了两断,留下了一道深坑。

    众人更安静了,尤其是刚才站在那个方向的居民,他躲得快,现在就站在那铁门旁边,被吓得头上长出了几根色彩艳丽的羽毛来,他生怕嵇安安发现,硬生生将这些羽毛又拔了下来,疼得吸了好几口凉气。

    小年轻伸到半路的手抖得厉害,他又把手收了回去,乖乖巧巧地跟在她的身后,就连呼吸都不敢用力,几次差点让自己闭过气去。

    嵇安安回过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她揉了揉眼睛掩饰住眼底的一抹心虚,面上却是淡定的很,对那小年轻说:“……你跟我进来吧。”

    临进门前,她回头再看了一眼那个方向,刚才那人早就消失不见了。

    小年轻实在是被刚才发生的事情吓得不轻,嵇安安眼见着他左脚拌右脚,四肢都不知道摆在那里,难得地起了恻隐之心。

    办事处能招上个新人不容易,虽然看上去脑子不是很可以,但也别真被霍霍走了,一想到这,嵇安安努力摆出温和的样子:“他们报名字和种族,你用电脑输到系统里,再点击这个回车键,有事叫我。”

    小年轻往那电脑屏幕上一瞅,名字电话一寸照片,也就是普普通通登记表的样子,他以前做过这样的活计,知道怎么办,就点了点头。

    看到小年轻没问题了,嵇安安捏着一张红色的a4纸,粗粗用黑色签字笔写上了办事处这三个字,折了一折,底下拿矿泉水瓶一压,摆在了小年轻的桌上。

    她则打了一个哈欠,摊在桌子上,也给自己支了一个。

    嵇安安太凶,没人敢去排她的队,一个个都挤在小年轻负责的那排队伍里,挤得老长。

    “同志,你多大?”小年轻第一次到岗,态度非常认真。

    “今年刚好五百岁。”他面前站着一个五大三粗的东北汉子,那汉子搅了搅手指,看上去还有些害羞,“我是个兔妖。”

    “……同志,我们在办公,您能别开玩笑吗?”小年轻手指顿了顿,说道。

    “我怎么开玩笑了?我,纯东北的兔子。”那汉子不乐意了,调高了音量。

    这是从哪跑出来的神经病,小年轻盯着那壮汉纹着的大花臂,心想就凭你这比我大腿还粗的胳膊,要真是兔子那还得了。

    他脸上挂着职业化的笑容:“不好意思,您怎么会是兔子呢?”

    汉子急的脸红脖子粗,捏住小年轻的衣领怒吼:“老子怎么不是兔妖?老子从头到脚都是兔妖!”

    小年轻给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求助地看向嵇安安。

    “吵什么?”嵇安安打着哈欠靠了过来。

    那汉子一改刚才凶神恶煞的样子,乖巧地坐着,好像之前掐小年轻的事都不存在,还在委屈地跟嵇安安告状:“他不给我办事,还辱骂我,说我不是兔妖。”

    “兔妖是吧,年龄呢?” 嵇安安根本不理会他的控诉,开口直奔主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