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暗戳戳攻略我 第78节(1 / 2)

直到震耳欲聋的雷电轰鸣都消散,临沭裘都没能等来蛇祖的审判, 于是他尝试着眯开一只眼——

    面前, 一道精壮瘦削的背影微微颤抖, 两手握鞭, 颈间青筋暴起, 不顾死活地替他挡下这一击。

    临沭裘愣住了,睁开另一只眼。

    临渊。

    他居然还肯救自己。

    纵使临渊此刻经脉打开, 魔息如泉涌注, 也只能顶的了一时, 他面对的毕竟是上古神兽, 法力无边。

    临沭裘眼看自己亲儿子就要被雷火粉碎,终于打起精神,努力遏制打颤的双腿, 连滚带爬冲上去助临渊一臂之力。

    雷火勉强被二人驱散, 临渊蓦地失去支撑, 单膝跪地闷头咳出一团黑血。

    看见他如此模样, 临沭裘刹那间把什么都忘了。他弯下腰, 伸出手,只想拉自己的儿子一把。

    “啪!”

    临渊狠狠抹去嘴角的血渍, 拍掉临沭裘递来的援手。

    “老祖, 临渊胆敢请求您放此人一条生路, 由我带回蛇族严加看管。我向您保证,该有的刑罚一条都不会少,我不会因为血亲关系就心慈手软。”

    临渊停顿片刻,睨一眼表情复杂的临沭裘,叹了口气:

    “再如何,他终究是我的生父,我虽恨他怨他,却也……”

    双头火蟒轻“啧”一声,没多说什么。

    天边云卷散去,一切瞬间又恢复平静。

    “渊儿……”临沭裘呆呆地望着临渊,眸中泪水不自觉地向下滑落,不知是被吓得,还是如何。

    “把他带回去吧。”临渊掠过他身边,不再看他,吩咐着不远处的将士。

    -

    归不寻匆匆赶到斩龙墟时,双头火蟒已经重新盘踞到地下去,因此他并没有瞧见那个巨大的空间,也无法单凭肉眼所见猜测出之前这里究竟发生过什么。

    他只能看见寄望舒双眸紧闭,面色平静,安详地倚在落满泥尘的石壁上,身边蹲着神情焦虑的楼弃和离蛟。

    见归不寻来,离蛟立刻大喊出声:“你总算来了,我方才就说要带九条尾巴去噬魂幽谷找你,楼弃偏说再等等,说你会来。”

    “你怎么来的这么慢?你知道九条尾巴为了救你,居然以打赢那个双头蛇为条件,交换蛇族世代臣服于你!那个大家伙,要说他是个武痴都不为过,原本都打算收手了,听见九条尾巴这么一说瞬间又来了兴趣,那真是尽了全力跟她拼命,逼得九条尾巴都开天眼了!你知道什么是天眼吗?就是她眉心的那个纹饰,居然能够疏通经络潜力爆发……”他滔滔不绝,似有说不完的话,起身走到归不寻身边,锤了一下姗姗来迟者的肩头,不料却牵扯到归不寻背后巨大的伤口,惹得他皱紧眉头倒吸一口凉气。

    离蛟见他这幅模样吓得一愣,赶忙绕到他身后查看,只见几层衣衫都被划开,裸露出白皙的肌肤,上面是一道赫然醒目的伤口,皮开肉绽,血水混着毒液已经发黑发紫。

    离蛟大惊:“你怎么也受了这么严重的伤!”

    归不寻无心理会他大惊小怪,瞧见寄望舒昏迷不醒的模样本就心烦意乱,径直上前将人从石壁上扶起,咬咬牙勾住她的腿弯打横抱在怀中。

    “噬魂幽谷。”

    归不寻只留下这么一句,便立刻瞬形离开。

    楼弃嫌弃地拽住不明所以的离蛟,带着他一齐瞬形至集合地点。

    -

    耳边的风声呼啸,光景变幻莫测有如白云苍狗。

    后背的伤依旧隐隐作痛,不知道是不是已经麻木了的缘故,归不寻并不像之前那样疼得钻心刻骨。

    周边的空气忽地骤冷,光线也不似先前明亮,反而像是被邪祟笼罩,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或许是剧毒攻心遍布全身脉络,归不寻的反应变得犹为迟钝,直到沙哑低沉而又异常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才意识到事态不对:

    “又见面了,小魔尊。”

    一道没有形状的黑影阻挡住前方的道路,归不寻托着寄望舒,被迫中止瞬形。

    在这里遇上煞祖,到也不算太意外。毕竟方才从双头火蟒与临沭裘的对话中,大约能够得知临沭裘为煞祖办了些什么事情,才为蛇族谋利。

    至于所谋何利……背上的伤口无法受任何愈疗术治愈,这大概就是临沭裘求来的东西。

    还真是煞费苦心。

    归不寻冷眼盯着围绕自己转着圈的黑影,不动声色的探测煞祖此刻到底有几成功力。

    索性得到的结果是与之前相差无几,甚至因为林婉婉体内那一缕魂魄被净化消灭的缘故,他的功力相较于之前还要虚弱一些。

    左右不过只是从无间地狱逃脱,局势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不是现在。

    现在的归不寻不仅自己经脉遭到毒液封锁,功力不到原来的三成,更何况他还要顾及寄望舒的安危,多拖一刻,她的危险就更多一分。

    于是归不寻转身再次瞬形,既然噬魂幽谷去不成,那便回到鹿鸣镇的客栈先落脚,再做打算。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下一个要拜访的上古神兽也是要经过鹿鸣镇的,届时再与楼弃他们会和就好。

    只是,瞬形的最后一刻,归不寻似乎瞧见煞祖那缕鬼影悠然自得地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好像根本就没有与他们纠缠的意思。

    他脑中不禁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

    可剧毒已经逐渐侵染到每一寸肌理,他额头滚烫,后背浮起一层密密麻麻的虚汗,已经无法考虑太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