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证道我痛失四个前夫 第27节(2 / 2)

    暖融融的灵力通过她的手传入体内,但她的手太冷了,冷得他隔着衣服都觉寒。

    江危楼握住她冰冷的手,想为她暖一暖,却又想起自己天生体寒,手也是凉的。

    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此刻,只要他的手比她温一些便也无不可,于是更努力握住她发冷的手。

    江危楼低声道:“受寒了?”

    随之游沉默了几秒,笑意却有点发涩,“也许是做了亏心事,心虚罢了。”

    江危楼笑出来,又道:“胡言乱语。”

    一刻钟,他眼前逐渐恢复清明,看着这一切却隔着丝丝缕缕的红。

    江危楼看着随之游,却见她的脸也朦朦胧胧,隔着红,但丝毫不妨碍她靡颜腻理的面容。

    随之游道:“走,出去看星星。”

    江危楼只是笑,“已经看到了。”?

    随之游眸中似有疑惑,歪头,“你不会是在跟我说情话吧?”

    江危楼颔首,却陡然感觉什么东西摩挲发丝,他反应了会儿,才想起自己眼睛上还蒙着一条红纱。

    那视线中模糊的红,也是这红纱作祟罢了。

    随之游道:“你应该庆幸,星星很漂亮,剑也很快。”

    江危楼狭长的眸眯起,“什——”

    她拔下头上的簪子,银光一闪,雪白的剑陡然穿过胸口。

    江危楼胸口剧痛,血液喷薄而出,在红色喜服上洇出更深的痕迹。

    他身体颤动一下,红绸落下,露出他好看的眉眼,只是眸中不再有笑意,只有深深的震惊与茫然。

    ……这疼痛是什么?

    ——胸口。

    他胸口被银剑刺入,正中心脏。

    他顺着剑看过去,看见那双漂亮的手,为了喜庆,指甲上染了丹蔻。

    但不知为何,这丹蔻竟然一路从指尖红到了她的手指,再从掌心缓缓流下。

    是血啊。

    是他的心头血。

    江危楼想要说话,喉间却源源不断溢出血腥。

    许久,或许没多久。

    江危楼好像第一次如此迟缓地意识到面前的情况,他怔怔地看着她,“为……什么……”

    她是不是对自己有了误会?

    她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自己?

    她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呢?

    他脑中千万种开脱的理由,面上强装的从容却在见她笑意的刹那间分崩离析。

    窗外狂风大阵,木质大门被吹得哐哐作响。

    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红烛火光摇晃,鲜红的囍字贴更添几分艳色。

    她面上也沾染血迹,愈发衬得水眸冰冷,“我欲证道。”

    证道……

    事已至此,话已落下,还能有什么可能性呢?

    江危楼不再有任何疑惑,那些残存在心中的期许再次破碎,他眼眸逐渐发红,喉间陡然溢出大笑,鲜血不停喷出。

    “随之游,你负我。”

    他挣扎着说出这几个字,眼睛努力睁大,却仍然觉得昏黑不断遮挡住他视线。

    所有动心,所有克制,所有相信。

    竟是他眼盲心瞎的错付,他赌输了。

    江危楼笑声放浪,面上再无温和,只剩歇斯底里。狭长的黑眸却亮了起来,比任何时候都要亮,亮得愈发如墨黢黑森冷。

    兄弟,你有点恐怖。

    随之游一面想着,一面起身,并未拔剑。

    她道:“没错,我负你。”

    话本子上那些虐恋情深的台词都怎么说来着,她想了好一会儿,含糊道:“前面忘了,中间也忘了,反正若有来生,你取我命,我绝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