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寒月莫名有点愧疚,毕竟这话题是她带起来的,“要不这样……你有什么想带给你哥的没?我顺路过去,替你捎给他。”
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怎么可能准备什么东西。
她老实地摇头,“没有。”
权寒月一看她好像更难过了,连忙补救道,“随便什么东西都行……?别让我空着手跑一趟呀。”
权越遥茫然地举目四望,只在桌面上看到了一小袋子糖。
前不久哪个认不出脸的亲戚带着孩子来做客,为了招待特意从超市买了糖。
这一袋最好看,所以被当时品味堪忧的权越遥私藏了。
金粉的独立包装,外形像一个个小福袋。袋口用金线封起,上面串着蝴蝶形状的镭射纸。
她把这个放进堂姐手里,后知后觉,“这个是不是不太合适?好像有点太粉了?”
权寒月难得良心发现,即使觉得不那么合适也不能在这个当口说,哪里有人二十多还吃这么大块的橡皮糖,只是拍了拍堂妹的肩,“放心,你送的东西,你哥怎么会不喜欢呢。”
她晃了晃那一袋子糖,笑眯眯地,“那我就把它拿走啦。”
真正去权晨骁的学校,是在他大学毕业,要收拾行李的时候。
家里来学校接他,他也没让权父帮忙,说天气太热,只是一个人楼上楼下地忙里忙外。
权越遥借口车里闷,溜出去往宿舍找他。
正赶上权晨骁去别的宿舍取回自己的东西,他宿舍只有他的某位舍友。
长得挺白的,卷头发,坐在上铺,两条腿垂下来晃晃悠悠,一看权越遥那张脸,当即了悟:“……晨骁他妹妹?”
权越遥还来不及问哥哥去了哪里,这位舍友非常自来熟、一个劲儿地招呼她坐,“妹妹,随便坐,别客气。最近收拾宿舍,有点乱,你能找个地方坐就行。哦,晨骁一会儿就来。”
她犹豫着找了个椅子坐下,那人又招呼她吃东西。
“下面没地下脚,我就先不下去了。”他热情地冲她微笑,“桌上有糖,就在你左手边……对,那是你哥的桌子。”
“特别酸,宿舍镇舍之宝,熬夜来两颗,立马精神。”也不知道是说实话还是在逗她。
她顺着目光去找。桌面很干净,现在只剩下,水杯,一盆草,台灯,还有一小罐话梅糖。
权越遥低头,倒了两颗话梅糖出来。
权晨骁开门就看到权越遥眼泪汪汪的,舍友站在一旁局促不安,在忐忑追问:“真的那么酸?”
权越遥一边摆手一边摇头,示意不是他的问题。
模糊的余光还能看见——桌面上那个白色小台灯正弯着身子,脖子上系着条金线。
有点土气的小蝴蝶像是一对翅膀,背在身后。
橡皮软糖其实一点都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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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人很喜欢这章!是最早构思的剧情之一。
月月和哥哥可能并不会有那种天崩地裂的爱情故事,甚至是不是爱情也许都会有争议。因为亲情永远是排在最前面的。从这个角度来看,或许对他们而言,男女之爱才是杂质。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们绝对是彼此相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