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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狡猾的狐狸!

    当漪箔一等黑卫兵决定以最危险的方法,以身犯险带着庞大的粮草走在那条说常常有强盗的路上,却又真的引出强盗出来的时候,她狠狠的咬下了唇,心里大骂那个狗皇帝的不仁!

    人数根本不像之前说的只有两百馀人,这群强盗的数量,都快可以组成一队小军队了!包围他们的,至少谈上五百人。

    以她一人之力,要面对五百人也会筋疲力尽,不是说武高盖世,就能应付这么多的人数,何况她得想办法让根本不服她的这群黑卫兵神服于她,所以她完全不指望这五十名黑卫兵能帮她甚么。

    敌军杀来,漪箔管不得别人怎么看她的武功,她一马当先,上前杀敌。被包围的他们,在漪箔的奋战之下,杀出一条路带着粮草跑,来到一个悬崖前,强盗每个人都扬起笑意,应为此次又是他们获胜。

    只不过,他们扬着笑容的同时,漪箔也拿着她的铁玉扇扇着风悠然的笑着下战书:「在下定必把你们一群乌合之眾一举歼灭!」

    「总长!我方处于劣势,该杀出重围再找他们的巢穴才对。」司楠涛一听大惊,他驰骋沙场经验丰富,即使他们有五百多人,可如总长所说是一群乌合之眾,没甚么战力可言。

    「不,定必要在这里速战速决,你看在中间那个穿得特别的人,是他们的首领,我们只要取到首领首级,其馀的人,不值一提。」漪箔踏前一步,高举铁玉扇大喊:「本总长管你们服不服!如今我就是你们的总长,给我把他们杀过片甲不留!!!」

    可惜,身后没有人敢乱动一分,他们心中无这个总长,只有司楠涛。

    司楠涛也不是公私不分的人,他们处于恶势,若兄弟们都不合作,他们都有可能会损失惨重!他转身,以眼神制服兄弟们,冷冷开口:「你们必需听命于总长!杀!!」司楠涛以行动作证,第一个杀向敌方。

    其后,五十名黑卫兵合力杀了不少强盗,馀下的已开始怯慌,不断后退,直到他们的首领出手,和杀得十分勇猛的司楠涛过招,把他气势压下来后,军心被稳住,为首领卖命的杀向黑卫兵。

    漪箔也注意到司楠涛开始处于下方,却故意只在一旁留意却没有帮手,直到她找准时机,那首领的刀正要挥向司楠涛的肩胛时,她突然出现推开司楠涛,巧妙的吃下这一刀,此刀擦伤了她的手臂,而她利用锋利的扇子,俐落的把那首领的首级取下来。

    咚一声,四周都静了下来,有人吓怕得退后几分,甚至有些大男人吓到腿软,跌坐在地上。

    「谁准你们停!一个不留,全灭!」漪箔冷寒的下命令,她脸上被溅着的鲜血,增添了她的邪恶与无情,特别是她那双如黑洞的寒眸,半点感情都看不出来。

    黑卫兵见总长为了司楠涛挡下那刀,心存佩服,完全被她那种无畏无惧的自信给神服,纵然,这个总长的杀人方式太过残忍了。由一开始,经过总长杀死的人,死相都十分死怖,不是断手断脚,便是心脏被他的玉扇狠狠插进去,再拖拉出来,他们驰骋沙场也已见惯不怪,但死于总长扇下的人,不禁使他们有股寒慄。

    战场一面倒,漪箔一句的命令,让黑卫兵不敢放过任何一个强盗,甚至可能有些只有十几岁的,也狠下心杀了他们。战争之后,已经入夜,他们带着未少一分毫的粮草,找了一个地方扎营。

    受伤的漪箔坚持不用军医替她处理,还吩咐任何人都不可以进去她的帐棚里。司楠涛端着一盘热水站在帐棚外,沉厚的嗓音如今带沙哑的道:「总长,属下打了盘热水,还有一些乾净的布。」

    帐棚由里面沉静了好一阵子,漪箔坐在屏风后,确保安全才道:「进来放在桌子上就出去,不要再来。」

    「是!」司楠涛手里是端着晚饭,身后跟着一名黑卫兵,他则捧着一盘热水和肩上有些布。放下之后,司楠涛让那名黑卫兵先出去。「总长,为甚么你要为我挡下那刀?」

    「我说过甚么?放下就出去,你是听不懂我的命令吗!?」漪箔伤口正在剧痛,他还在那拖拖拉拉,想痛死她!

    「总长!」司楠涛跪了下来,向屏风后的人叩首道:「属下在此发誓,此恩必定会还,也会向兄弟们下令,你才是我们的总长,所有人都必需听命于总长。」

    漪箔虽痛,可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招苦肉计,果真万用万灵,她收拾兴奋的心情,冷淡的回道:「司楠涛,你别误会,我救你就是要其他人神服于我,信不信,随便你,我现在命令你马上出去!」

    有时候人就是很愚蠢,真相说了,司楠涛就偏不相信,他心里已篤定冷瀟是一个位爱将,也很可靠的总长,虽然他杀人的手法太可怕了。刚才满地尸骸,过半数死状十分噁心,也代表……总长实力非凡,以一敌百。

    他出去之后,漪箔马上走向那盘热水,用布清洗伤口,她心里有点对不起小寒,她答应过不能让自己受伤的……但此伤,她必需伤,那才能让事情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下去。

    没想到一开始只想让世子娶了施晓菱,她带降翾离开就可以告一段落,如今好像上天要她不能就此离开,让她身不由己,帮偃月处理内在的危机。到底上天要她回来做些甚么?她身为粼水国家的皇族血脉,现在替偃月狗皇帝所做的,又对不对?

    她叹了口气,摇一摇头,此时她不能想太多,有太多疑虑,只有见一步,走一步,先解决那隻小狐狸施少源再决定下一步怎么走。

    专心处理伤口,漪箔擦觉不了帐棚外,有一扇回来的黑影,他手中,拿着一瓶金仓药。

    乌明的眸子诧异甚极,同时也无法从那晳白透红的肌肤移开视线。

    当漪箔衣服再滑落几分,露出她束胸的布带也盖不掉她美妙丰盈的身材之时,司楠涛红热了双颊,他即时转身,紧捏手中的金仓药,然而脑海当中,全是刚才那一幕春光。

    他捏紧拳头,轻步离开。

    漪箔闻声马上拉高衣服,挑起眉角......她,有点大意了。

    不过,也罢。

    是男是女,对弦帝、施少源,甚至整个局面来说,一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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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程,漪箔用最快的速度,也耗花了两个半月。

    回到都城,漪箔却不是第一时间去皇宫覆命,而是心急如焚的一路骑马回去她的冷府,身后的黑卫兵一时之间,抓不住这位总长的心思,也只好领着兵马一同前往冷府,等候总长下一步的命令。

    漪箔下马之后,回头看了看这群白目的将士,是死脑袋,他们不会回去黑卫兵营的吗?也罢,反正他们也来了,就先让他们到府内歇一会,算是慰劳他们「你们就到里面歇一天,明早司楠涛随本总长进皇宫覆命,其馀的都去西厢,本总长会设宴让大家吃饱喝暖。」

    「谢总长!」五十名黑卫兵一同跪下谢恩。

    「一大早的,你到底在吵甚么?」降翾一打开门就瞧见了一眾士兵下跪,场面真够气大的。

    「小翾~~」漪箔高兴的抱住小翾转了个圈,还想在眾人面前一亲芳泽。

    降翾脸红的用手挡住她快要亲下来的唇,推开她,却不小心弄痛了漪箔手臂上的伤口,她见漪箔略为皱了一皱眉,即使她掩饰多好,她还是注意到了。瞬间,她冷下脸容,一言不发的把漪箔的手袖撕破,缠着手臂的布条已经染了一些血,她抬眼瞪住已心虚的一张脸,冷薄的开口:「我是不知道你又是那招弄伤了自己,不过,要生气的不是我,你知道的。」她冷哼的挥袖离去,每一回,这个大麻烦都总给她弄点功夫来做!

    雪白的手臂完完全全呈现在大眾眼底之下,唯一很紧张的司楠涛顿时斥喝道:「你们还不低下头!敢直视总长的身体,成何体统!」他那么一斥,纵然眾将士心有疑问,也只好马下低下头。

    总长是男人,有必要要回避吗?

    嘴角勾起,眉角弯弯,漪箔含笑的,也故意压声往司楠涛耳边,用回自己本来好听的女音,吹了股热气说:「谢谢司队长了~」

    司楠涛吓得退后数步,还对漪箔下跪说:「请总长马上进去处理伤口,换掉衣服。」她她她她……刚才用女声跟他说话!?那意思总长已经知道他知道了她是女人的事吗!?

    「好,大家都起来,去饱足一顿吧!」漪箔意气风发的挥袍转身,才踏进门内,就迎上小寒生气的目光。

    她装傻的快步走上去,给她来一个抱抱:「小寒,有想念我吗?」

    「此伤,伤得值吗?」孤寒淡淡的推开她,目光里,是让人猜不透的冰冷一片,她瞪住被撕烂的手袖所露出的手臂,那片鲜红刺痛了她的双眼,一点也不为漪箔的讨好而心软。

    「值。」漪箔倒是坚贞不二的回答她。

    她眼中的肯定,也不躲避,却瞬间瓦解了孤寒心里头的闷气。原本以为,她至少暂时不会想理会这个不守承诺的人,此刻,她在忧心到底她为求目的,可以把自己逼到去甚么到步。

    伸手把她手臂上的布条解开,瞧那刀伤,很深,差点就到骨了。心被瞅紧,连眉头都不禁为那难看的伤口蹙紧,抬眼瞪视那张心虚的脸容「你没带上小翾的玉凝膏吗?差点都坎到骨头了。」

    把她的手握在掌心中,心里头很温暖,她微微一笑「我见涂点金仓药也可以,就把玉凝膏发给了将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