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琴回到家,看到屋里正跟妈妈面对面说话的男人,下意识皱了皱眉。
“你怎么又来了?妈妈没钱给你了。”
她语气僵硬的对那个五官端正,但面目可憎的男人开口,
“皮痒了?怎么跟你老子说话呢?”
男人伸手想要拉住林琴,被女人拉开了,
“琴子,带你弟进屋,这里没你的事。”
“是!你爱给他多少就给他多少,我才不管!”
林琴看也没看旁边角落里站着的小男孩,噔噔跑上楼甩了门,积压的委屈和恐惧一齐涌出,趴在床上大哭起来。
谢冷月只来得及看一眼那个男孩就被带进了屋,他个头小小,看起来只有七八岁的年纪,身上衣服又脏又破,几乎看不清衣物原来的颜色,他的小脸却是白的,有被阳光长期晒出来的小麦色,嘴里正含着林琴妈妈给他的一个棒棒糖,缩在房间阴暗处沉默着没有说话,只在林琴出现的时候看了她一眼。
小林沐比现在要可爱多了,她忍不住想。
谢冷月跟林琴在卧室呆了一会儿,看她没哭多久就爬起来趴在折迭小桌子上开始写作业,就有些无聊,慢慢试着脱离她的身体到别处看看。
她试着一点点抽离林琴的身体,发现这并不困难,她像个没有重量的漂浮物一样悬在半空,轻易就能穿过木门,无声滑落到楼下。
男人似乎没拿到多少钱,临走时脸色有些难看,提溜着小林沐的衣服领子把他拽出了房间,一路骂骂咧咧的,说了一堆不堪入耳的脏话。
小林沐听不见似的,跟在男人后面低头含着棒棒糖,看起来毫无存在感。
男人说得不够尽兴,走到胡同拐角的地方揪住林沐的衣领把他扯离了地面,几个响亮的耳光甩在他脸上,嘴里的棒棒糖混着血掉在地上,林沐没有哭,眼睛没有神采地望着爸爸凶恶的面孔。
男人厌恶极了他这个样子,把林沐贯倒在地又踢了几脚,看他捂着肚子蜷在地上发抖痉挛,才满意的吐了口唾沫。
“要死不死的东西,明天你就这个样子去找你妈,让她可怜可怜你,拿不到钱就别回来了,老子不养废物。”
他说完拍了拍手,像是上面沾到了什么脏东西,看也不看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