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信上写了什么?”
话题被鬼月君成功带偏,灰眸男子却没有在意。
鬼月君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冥界必然早已心中有数,凭一言半语让她改变主意显然不现实。
所以偏题套一些有用的信息,何乐而不为呢?
灰眸男子此刻尽量表现得不那么好奇,可惜他的演技有些拙劣。因为激动或者是紧张,他的睫毛一直颤着,目光也闪烁不定。
估计也就是欺负鬼月君现在如同一个瞎子,而周围也没什么侍者。
鬼月君笑容渐渐扩大,却是充满了恶劣。
灰眸男子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这个笑容他有点熟悉,每当萧镜水露出这种充满恶趣味的笑,不是正在捉弄人就是在捉弄人的路上。
果不其然,鬼月君又是轻飘飘开口,却难掩幸灾乐祸的意味:“我没看就烧了,你信吗?”
灰眸男子:“……”
你说我信吗?我能信吗?你全身上下有可信的地方吗?!
灰眸男子神色一阵扭曲,鬼月君却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个不合时宜的笑在灰眸男子听来,是无比的欠揍。
灰眸男子此刻也的确想揍人,而且以他的武力值完全可以完虐此刻如同一个废物还是个瞎子的鬼月君。
但是……
他没有忘萧镜水背后多能阴人,又有多记仇。
他若是敢动她一下,只怕是未来要受好一段时间的磋磨。
所以灰眸男子咬咬牙,将打人的冲动忍了下来。
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好歹是冥界二把手的阎君!要会忍啊!
灰眸男子,也就是阎君,在如是反复告诫了自己几次之后,终于恢复了平静。起码——表面上如此。
“我自然是信的。”
阎君语气听不出什么异样,然而这几个字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哦。”
鬼月君不置可否,心中却是冷笑不已,信就有鬼了!
因为易地而处,她也是绝对不信的。
不过鬼月君倒是不介意阎君的口是心非,毕竟她要的就是对方的不信。而且,她不仅要对方不信,还要更多人不信,比如冥王。
这种不信不会在大事上有什么影响,却能给这群疑心病重的家伙找些不痛快。
鬼月君有些遗憾现在自己看不见,不然一定好好欣赏一下阎君此时表面上恭顺无比,实际上却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的小模样,一定十分有趣。
虽然她能想象得到,但是想到跟看到是两回事。
阎君额角青筋直跳,你问我信不信,我说信你就这反应?
虽然他不知道鬼月君此时脑海中非人哉的想法,但是这不妨碍他从鬼月君一个“哦”字中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敷衍。
若不是眼前这人必须得尊着、敬着,他一定要让这厮将丢到十八层地狱去好好“招待”一番!
阎君也是很好奇,到底得是多么神奇的生长环境,才养得出萧镜水这种恶劣至极成天以捉弄人为乐的性子?
就在阎君沉默的时候,鬼月君又颇为嫌弃道:“怎么不说话了?”
她一个人在这儿挺闷的,因为冥王拨给她的侍者一个比一个会装死。
好不容易来了一个能跟她说话解解闷的,鬼月君可不想那么轻易地放过。
阎君:“……”
他很好奇眼前这人是怎么做到跟对方把天聊死之后还能十分平静地问出这句话,听语气,似乎还是将错误归结在他身上了。
这就离谱。
“这不是在想跟鬼月君说些什么事好让你高兴高兴么。”
阎君虽然内心已经槽多无口,但是还是说了很违心的话。
违心一点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何必那么耿直呢?
在萧镜水这儿撞了无数次墙的阎君,很是从心地选择了稍微牺牲一下自己的节操。
不过这一次他的牺牲节操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鬼月君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粉饰太平。
“我看你更想让我说些能让你高兴的事情,比如,我为何烧了那封信。”
阎君表情顿时僵住,若非现在鬼月在看不见,气氛只怕是会更尴尬。
“鬼月君说笑了。”
阎君干巴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