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月君拍了拍萧镜水的肩,却不再说什么。
萧镜水微微叹了口气,收了鱼竿,往小院内走去。
路过郑齐山时,萧镜水露出一个满是歉意的笑来。
她如今还算是鸿初书院的学子,当着郑齐山的面说那番话,显然是不太好的。
但是她的立场却还是要让鸿初书院知道的,免得他们以为自己心善会在自己身上动太多歪心思。
而且,她如今也是在表明自己的立场。
她能为别人劝鬼月君不假,但她不会为了别人而让鬼月君受太多委屈,她与鬼月君才是一路人。
郑齐山心里虽是气恼,但也明白,在萧镜水眼中,与鬼月君比起来,鸿初书院还真不算什么。
毕竟人家师从玄衍宗太上长老扶云,与鸿初书院,顶多是面子情罢了。萧镜水不可能为了这几分浅薄的面子情而让自己的好友为难。
萧镜水走后,鬼月君不再压制自己一身的锋芒与戾气,一双暗金色的眸子直盯着郑齐山,威压慑人。
“说吧,你们怎么知道冥界的事?知道些什么?又想要做什么?”
鬼月君语气十分不好,任谁烦心事被挑破了心情都不会好,何况是一个平日久居高位且脾气本就不好的人。
郑齐山虽是对鬼月君那双没有分毫人气儿的暗金色眸子打心底发憷,但他也知道,鬼月君这么大的反应,说明他们的计划成功了。
单纯的利诱不行,另类的威逼还算是聊有成效。
郑齐山笑容谦恭,暗中却透着一丝得意:“不过是想为鬼月君解忧罢了。”
他直接避开了鬼月君的前两个问题,这是怎么也不能回答的。
鬼月君直接冷笑一声:“少避重就轻,本君问你怎么知道冥界的事?!”
冥王这件事之所以能拜托到她身上,就是怀疑冥界有奸细,郑齐山此举,无疑是给了她一个盘问的机会。
虽然用脚趾头想都知道郑齐山现在不可能交代这个,不过她好歹明面上是冥界的人,怎么也得关心一番。而且等日后与鸿初书院达成合作时,也算是有个由头过问相关的事。
奸细这种事,对冥王来说是大事,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盘被别人弄成了筛子。
萧镜水目前也是在意的。毕竟,她的秘密还在是太多了。而她本身在冥界就是个瞎子废人,且还没个自己人能帮忙做事,若是这些奸细发现了,只怕是有麻烦。
她自身的秘密藏得深,在冥界也一向只以鬼月君的面目出现,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萧镜水就是鬼月君。
但是她在冥界那副鬼样子让奸细发现并利用可就不好了。鬼月君与冥界不和的消息,可是大事。
郑齐山微笑:“就像鬼月君与萧镜水是朋友,老夫这么多年自然不是痴长年岁,有几个冥界朋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郑齐山的回答可谓是相当圆滑。
鬼月君似是被噎着了,找不着反驳的点,瞪视了郑齐山半晌,有些气急败坏地道:
“本君没时间跟你们兜圈子,有什么目的直说。你们与本君素昧平生,为本君解忧?呵,鬼都不信!”
郑齐山被鬼月君给了好一顿没脸,难得不生气。
鬼月君越气急败坏,说明他在冥界的处境越不好。而他的处境越不好,越有助于他们达成目的。
“鬼月君何须动怒?我也没有胡言乱语。”郑齐山无视掉鬼月君喷火的目光,笑容得体,“帮鬼月君解忧是真心话,毕竟鬼月君……在冥界的处境委实不太好啊。”
鬼月君冷眼看着他,不发一语,却是平静了些许。
但也只是表面上。
她有些好奇,郑齐山说出这一番话,是来自那封信的猜测,还是真的从眼线那里得知了什么。
若是前者,世上聪明人多了去了,倒也不足为惧。若是后者……这眼线只怕是要清一清。
郑齐山见有戏,双眼微微一亮,和蔼慈祥的脸上露出几分违和的精明来。
他循循善诱道:“都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像您这样的天才,少不得遭小人嫉妒。虽然以鬼月君的本事,这些小人也不能奈你何,但到底苍蝇多了也烦人不是?”
鬼月君心道我看你才是那只最讨厌的苍蝇,不过却还是配合着露出几分沉思的神色,然后不情不愿地微微点头,算是认了他的话。
郑齐山见她这般,只当是被自己说动了,眼底得意更甚。
郑齐山继续道:“老夫有一法,不知鬼月君愿不愿意听。”
“说。”
郑齐山无视掉其中的冷意,将书院的打算娓娓道来:“我们凡界有个词叫‘狡兔三窟’。您在冥界虽然也位高权重,但在冥界,权势最大的还是冥王,若是您有朝一日被打压,手里也没有能用的势力啊!所以,您应该在别处再发展些势力。”
说到这里,鬼月君目光微冷,却依旧示意郑齐山继续说。虽然郑齐山说话不中听了些,但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郑齐山笑眯眯继续道:“鸿初书院存在已久,在六界都颇有势力。若是鬼月君愿意,我们自然可以互利互惠的。鸿初书院一向待人优厚,定然不会让您吃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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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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