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你两年后,会死。”(1 / 2)

叁人落座,简单寒暄,闻阙问起二人情况。

    他应承了姜晏解惑的请求,便真拿出师长的态度,细细了解他们读了哪些书,各自学到什么地步,有何疑难之处。

    姜晏是半瓶子水空晃荡,答了几个问题就开始心虚,连连摆手要闻阙先考察宿成玉的学识。

    这倒应了先前众人的猜测,姜五娘用讲学的借口为心上人铺路搭桥。

    闻阙对清远侯府的事略有所闻,笑一笑,并不说什么。知慕少艾,原也难得,姜晏扯着宿成玉来丞相府,莽撞不掩率真,比起心思弯弯绕绕的官油子顺眼得多。

    至于宿成玉。

    右相之子,颇有先父遗风,几番对答缜密沉静,倒也不虚其名。

    两人交谈之际,姜晏摸摸案头的竹简书册,见旁边有笔墨,眼珠一转,提笔悄悄在竹简空隙处写了几个小字。

    待闻阙视线重新回到姜晏身上,她捧起沉重竹简,煞有其事地开口:“闻相,恰好这里有《曲礼》,‘居丧不言乐,祭事不言凶,公庭不言妇女’,前头的都懂,但最后一句有什么道理?五娘想不通呀,朝堂上为什么不能提女子?”

    这问题听在寻常人耳朵里,属实有点胡闹。

    宿成玉出声:“晏晏……”

    “五娘真的不懂。”姜晏皱着眉心,手指点了点竹简的墨字,“而况闻相在这里作了旁批,好些字我认不得……”

    闻阙眸光微动。

    他对上姜晏殷切的眼神,沉吟须臾,起身走来。带着苦香的衣袖,轻轻掠过姜晏身前的小案。

    “什么字?”

    闻阙垂眸望去。

    姜晏手中捧着的,自然不是什么《礼》,而是一卷《马政》。这《马政》,乃太仆卿新近修纂,亲笔所书,月前送到丞相府来。

    太仆卿是个很讲究古礼的老头子。即便时下风靡软而吸墨的芦香纸,他依旧钟情沉重不便的竹简。

    闻阙记得清楚,自己从未在竹简上留任何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