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云知现下的日子有些难过。
许是她在幻境中手起刀落的样子太过利落,叫大师兄心里生了隔阂。这些日子,他一直闷头赶路,半句话未曾和她说过。
偏偏她又是个爱吵闹爱说话的性子,整日跟个冷冷的冰块走一块,实在闹心。
一开头还有些许愧疚,毕竟是她捅了他,但一想起前世没入自己身体里的剑,便又多了些底气来——
有什么可内疚的!他捅了自己也没见他内疚啊!
于是她也开始不理他,却是让姜末寒想明白了些。
他当了大师兄二十余年,自来便要教导、管束、宽容弟子的。师妹自然也是如此,但她此次那一剑实在寒了他的心,让他忍不住怀疑起她的心意来。
他之前从未想过她为何跟着自己出山,只以为她自小追逐自己习惯了,但在幻境中,她显然对自己并无爱意,那又为何要与他同行呢?
他此去前往阳洲,是在越洲的另一端,路途中危机四伏,又十分遥远。她一个练气期的修士,确实不适合跟在后边。
两人在城池里的客栈歇脚,甫一坐下,姜末寒便道:“你回天一宗罢。”
晏云知懵了懵,不晓得他此话何意,冷了她月余,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赶自己走,实在过分!
她悄悄瞪了他一眼,嘟囔道:“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