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正在输入:去死(2 / 2)

    侍者送来甜品,也看见一桌碎瓷片,惊讶于他们这些人可以就着碎片吃半顿饭,正踌躇着想问谁赔偿,厉而璟安抚道:“不急,买单时算给你,我哥有钱。”

    霍止站起身,递信用卡给厉而璟,把她支开去买单,修长有力的食指向厉而川一点一勾,“起来。”

    厉而川想赖着吃完甜品,“怎么?再混一会嘛,回去也是挨老头们的批。”

    “你想靠一张嘴就站我的队,恐怕说不过去,”霍止扣好一枚西装扣,展开双肩,身姿挺直,拎起厉而川的外套扔到他头上,“拿出诚意。你明早就回苏黎世,或者今晚就把东山弄回来。”

    舒澄澄又在办公室沙发上混了一夜。李箬衡刚才太丢人,被她赶去外面睡旧沙发。

    欧夏把餐厅里李箬衡抓包狗男女私通的视频发给她,“挺精彩啊,想不想上头条?”

    非常不想。舒澄澄黑历史太多,只能给她打了五百块,当作封口费。

    欧夏视金钱如粪土,退了回来,“谁要你的臭钱,给我写五百字道歉。”

    欧夏记仇,舒澄澄嘴硬,虽然都对彼此改观,但的确还没在睡前男友那件事上达成过谅解。

    舒澄澄输入一篇道歉八股文发去,欧夏表示视频已经删除,又说:“恭喜你。”

    她最近没有喜事,“恭喜什么?”

    欧夏说:“谭俊铭撤了稿子,另外东仕公关部在找我司加班,应该是东仕的天又变回来了,总裁还是厉而川。你们也可以准备一下公关稿,澄清一下洗钱的事,周内发出来。”

    舒澄澄想了想,“为什么又变回来了?”

    “不好说,不过我有个小道八卦,厉而川有个姐姐或者妹妹,是霍止的未婚妻,虽然看起来感情很一般,但有这层关系在,他怎么也得救厉而川吧。”

    “应该是的。”舒澄澄想到那块红玉还是她给厉而璟添油加醋买下来的,大小姐肯做手工,看不出感情不好。

    她按捺住满肚子恶心,谦虚咨询,“公关稿怎么写?给我介绍个靠谱写手。”

    欧夏推来写手名片,又叮嘱:“这事我不太确定,你要再打听一下。”

    舒澄澄手机里是有审批老师的微信,但深更半夜,不好打搅,也不知道能跟谁打听,翻动着好友列表,手指停在霍止的名字上,鬼使神差地点开了。

    她输入两个字:听说。

    输入又删掉。明天问别人也一样。

    谁知霍止竟然看到了她的“正在输入”,发来个问号。

    想不出怎么会有人半夜盯着别人的对话框,除非是在对她的头像打手冲。她的头像是团建时黄岳在海边拍的,湿着头发回头对镜头露齿笑,泳装是吊带款,但披着毛巾,且构图含蓄,只露出一侧的腰线,并且裸着的背让长发遮住一多半,只露出一块肩胛骨,上面蹭了些白沙。

    照片看似随意,其实充满心眼,她顶着这种头像请甲方今天吃饭明天喝咖啡,一般不会有人拒绝。

    夜色笼罩着,舒澄澄却能感觉到自己脸发黑,手指飞快地输入两个字:去死。

    又没有机会发出去,因为霍止打来了语音电话,“下楼。”

    舒澄澄今晚吃多了芝士,躺在沙发上嚼胃药,翘着二郎腿,纹丝不动,“你喜欢石雕吗?红玉。”

    “我不喜欢。先下楼。”

    质问踢到铁板,没想到厉而璟一块小石头还没送出去,可能是要刻个霍止小人扎心玩。舒澄澄心不在焉地想着,“不。我跟你没话说。”

    “你已经在跟我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