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仓颉(1 / 2)

舒澄澄庆幸自己脸皮厚,面无表情地爬起来下床,“什么然后,没听说过,早就忘了。”

    她走进卫生间拿冷水冲了冲发烫的脸,第一眼先看见台子上摆着那幅画,她摸了一指头,沾了一指头红色。画刚被水泡过,陈年的油彩还没散开,但泡软了,被小心翼翼清理妥帖。

    原来霍止刚才在替她清理画。她做梦都差点梦到奥菲莉亚被水泡花了脸,好在奥菲莉亚好好的。

    她抽身回去,站上床,踢了踢霍止的腰,“霍止,我裙子呢?”

    霍止正困,握住她的脚腕让她别折腾,“难看,扔了。赔你十条。”

    原来她睡觉的时候董秘书来过,送了衣服过来,几个袋子堆在地上,舒澄澄像个拜金名媛似的,蹲在地上一件件拿出来看,衣服崭新簇新,光彩照人,破房间蓬荜生辉,仿佛把昨夜以前的世界翻过一页。

    现代社会,人各有志,无暇旁顾,没人发现过她皮肉下面一身血淋淋,舒澄澄感谢人人都是瞎子,给她留全体面。但霍止把她拷起来,一片片把她拆解开,然后仓颉造字般把她重新拼好重新定义,新的伤旧的疤,自己都没发现的划痕,没挤出来的脓血,带毒液的牙,还有她一上头又扔掉的画和以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滋生出来的后悔,他全都抓着她的手翻了页。

    她感觉自己好像个正常人,轻飘飘的。

    霍止大概是想补个觉,但舒澄澄心痒,又爬到他身上,猖獗地掰着他的下巴左看右。霍止脸色苍白,头发没打理,有些凌乱,白色t恤也有点皱,但反倒显得整个人更像个年轻貌美的高中生。

    她得承认咏萄说得对,她就是喜欢尖货,霍止这张脸是全银河系最顶尖。

    霍止起初耐心被她掰着看,但她看个没完,他闭着眼拽住她的手腕,“你看什么?”

    舒澄澄把指头上的红颜料抹上嘴唇,亲了他一脸一脖子红唇印,霍止扣住她的手不让她往下摸,她就在熹微的晨光用目光骚扰他,“我看看霍老师是不是脸上有高科技,不然怎么这么好看啊?这么好看,给我睡一下吧。”

    她对付男人太娴熟,调戏伎俩炉火纯青,又在把他当炮友打发。霍止睡得不好,真懒得理她,闭着眼翻个身,“下去。”

    舒澄澄不依不饶,又爬起来坐到他腰上,“霍老师,你是不是硬不起来?给我钱,我去买全榕城最好的粥给你喝,喝完你就病好了,好了就能跟我睡了。”

    霍止烦不胜烦,把她一推,推进被子,舒澄澄一推就倒,叹口气,老实地在他背后一躺,枕着手臂思考。

    太好的东西总不像真的。她摸了摸胸口,不习惯心跳这么快,感觉快要跳出嗓子眼。

    她一老实,霍止反倒察觉不对劲,探手摸了把她的额头,舒澄澄立刻抓住他的手,喜出望外,“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