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而璟驻足在一幅画前,边看边说:“厉而川不会骗我,我说霍止。他前几天在榕城,本来都说好陪厉而川去看地了,看到一半突然走了,第二天干脆回了江城,董秘书还替他搪塞,说什么项目有急事,其实谁不知道他是不喜欢榕城?”
这事似乎跟舒澄澄有关,她一时没拿捏准该用哪副面孔装模作样,暂时保持缄默,“嗯……”
厉而璟想起她才认识霍止不久,解释道:“哦,他以前在榕城读高中时有个女朋友,后来分手了,他回了苏黎世又去慕尼黑读了大学,我们都以为他翻篇了,结果他第二年过完春假又跑回榕城,什么女朋友这么难分?都这么多年了还……”
舒澄澄心口猛地撞了一下,脱口问:“他回去过?”
厉而璟猛地捂住嘴,“哎呀,这事只有我知道,他也不知道我知道,是那会我在慕尼黑玩,偷他的烟时不小心看到他的护照来着,你别告诉他!”
厉而璟如厉而川所说,瓤里是个清纯笨蛋,说错话后言辞恳切,由于长得太漂亮,真像个落难的财阀公主在苦苦哀求。
舒澄澄答应保密,回到餐厅取了吃的,打车回东山,开到半山腰,她又说:“停在这吧。”
她有点晕车,想吹吹风,爬山路上去。
手里的面应该已经坨了凉了,可以扔掉,她走到垃圾桶跟前,却也没扔,对着可回收和不可回收标示发呆。
直到邻居的西瓜皮头小孩来扔垃圾,对她说:“阿姨,让让。”
这小孩是叫“阿姨”的惯犯,像对暗号似的,故意想让舒澄澄跟他吵一架,放在平时,舒澄澄会不厌其烦地纠正他“叫姐姐”,但今天半天才缓过神来,向后让开。
小孩察觉她表情有异,“你怎么了?”
“好像被骗了。”
“你长得也不像会被骗的人啊。骗了多少钱?”
没骗钱,只是霍止说他没回过榕城。
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扼着她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