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霍止没看她,“别上去,不安全。”
她又想起高中时霍止把她从天台栏杆边拽到地上,微笑起来,“安全意识挺强啊。”
这个年过得很快乐,除夕那晚是霍止父母的忌日,他们没看联欢晚会,家里安安静静,她抱着霍止的脑袋在阁楼上睡觉,但他应该是睡不着,她戳戳他的耳骨,“我喘气吵到你了?”
刚搬来的时候他就这么说过她,好像她呼吸都是错。他被她翻旧帐翻得笑了,他笑起来时冷淡的眼尾会有些上扬,其实是张好惹的脸,“其实睡不着的时候连手表都吵,不是你的错。”
她伸手就拉住他的手表,霍止一怔,压住手腕,舒澄澄强硬地掰开他的手指,“你压住我手了,我手指头疼。”
她这么说,他就松开她,舒澄澄把他的手表摘下来扔到床头用枕头盖住,手心握住他的手腕内侧,“没有东西吵你了。明天见,霍止。”
她早就发现他手上钢笔挑出来的印子了。她握着他的手腕,掌心捂热血管附近那片狰狞的小疤,手指按着他手背上上次因为她才缝过针的另一道疤,不抚摸也不观察,轻轻握着。
霍止起初僵在那里,她低头接着翻权力的游戏,正看到蓝眼睛骑士詹姆兰尼斯特被切掉执剑的右手的那章,剧情很紧张,但她心不在焉,感觉到手心里的另一只漂亮的右手,绷紧的坚硬腕骨关节慢慢松懈,最后霍止躺回她腿上。她看完那章小说,隔了一会再看霍止,他睡着的时候看起来特别幼齿,眉目舒展,长睫毛安然合着,像个有心事的漂亮小孩。
之后的每天都在瞎忙活,回想起来除了家里热腾腾的温度什么都想不起来,跟小时候的年一模一样。
年过完了,他们难免还是得上几天班,把公事安顿好。千秋的同事们陆陆续续返岗,开始摸鱼,紧接着就是元宵节,李箬衡去订了元宵花灯的小礼包发下来,舒澄澄狮子大开口霸占了两份,说其中一份她要送客户,所有人都“啧”她,“住一个屋还用两份吗?”
她装傻,“在说什么啊,听不懂。”
他们说:“我们都懒得说那会霍老师翘了班去东陵岛的事了,单说你的头像,你背后那个镜子里还有霍老师的腰呢,在装什么啊,看不懂。”
舒澄澄乐歪了嘴,仔细看看自己的头像,里面是有霍止的腰,那天她拍照时他在洗碗,穿着黑T恤,腰上系着花边围裙,特别好看特别窄的一把腰,的确好认,一看就是霍老师。
中午,咏萄新公司的助理跟舒澄澄加了微信,发了消息,说咏总请她一起吃个饭。
她和咏萄不对付,见面都会互相翻白眼,咏萄竟然破天荒叫她吃饭,她只能想到是要说老刘坏话,高高兴兴地去了。
在约定的顶层餐厅等了半晌,来的人是本该在南非验收新战利品的霍川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