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杰作(1 / 2)

差十几米就要离开捷里别尔卡。也许在开阔的甲板上,阿列克谢的视野会更好,但舒澄澄顾不上,满心只有离开离开离开,带他离开。霍止推着她快步向前,步入大船阴影时霍止松开她的小臂,她继续向前走了两步,手心碰到衣服,碰到一片湿滑,她低下头看,手心一片暗红。

    她心脏木然一沉,猛地回头。

    谢尔盖拖着霍止的后腰,匕首扎在他腰上,握着刀柄,轻轻旋转,打开伤口,随即拔出来。霍止低头看着离开伤口的匕首,皱了皱眉。

    谢尔盖撑着柱子爬起来,向石崖远远望去,没看到阿列克谢。

    这两个人质再次把他带入了阿列克谢的盲区,再次只有他自己了。他目眦尽裂,撑直身体,匕首对准霍止的太阳穴。

    舒澄澄像头猎犬似的扑向谢尔盖,谢尔盖不知道她从哪爆发出那么巨大的力气,砰地被她扑倒在地,又被一拳头砸在眼睛上,接着她掐住他的脖子冲着动脉一口咬下去。他剧痛之下左手拽住她的脖子一翻,舒澄澄被他摔在雪地上,按着脑袋狠狠往地上砸,重重的一下砸到地面上,她浑身力气霎时都卸干净了,但牙没松,血淌了一嘴。

    谢尔盖痛极,左手从地上摸到匕首,握在手里,刀尖朝下,刺向舒澄澄的眼睛。她没来得及闭眼,耳朵里听见“咯”的一声轻响,谢尔盖头一歪,迷惑不解地看着她,手一松,人朝她压下来。

    霍止扭断了他的脖子,接着伸手接住朝她眼睛上坠落的匕首,插到后腰,把她拖起来,大步追上祝衡,用袖子擦了擦舒澄澄满嘴的血,接着把她推到祝衡怀里。

    “我答应你的钱还算数。”他说。

    祝衡看看甲板和石崖的方位关系,确认甲板上更不安全,人走在上面就是阿列克谢的活靶子,霍止是不会登船了,她能带走一个是一个。她把舒澄澄扣在胸前,走向登船舷版。

    舒澄澄被摔得神智不清,几欲反胃,脚被拖着走,眼睛一直锁在霍止身上,他脚步有些踉跄,脖子上血管凸起,伤口在疼。

    霍止在阿喀琉斯号的阴影里深深看了她一眼,捡起谢尔盖手里的车钥匙,捡起地上的手枪,卸开弹夹,检查子弹。

    又走了两米,舒澄澄突然找回神志,猛烈挣扎,“霍止!霍止!你他妈的给我上来!……松开!”

    祝衡和助理两个人都拉不住舒澄澄,她暴冲几步,跌跌撞撞连滚带爬,拽住霍止的手,按住他腰上的伤口,努力不对他吼,“……一起走,霍止,一起走。我们不分开,你说的。”

    霍止捧住她的下巴帮她站稳,舒澄澄在他手心里抬着沾血的脸,样子可怖,但他目光像在观赏一幅美丽的艺术品,“不行,”他望向石崖,“他跟我的帐没有算清,是冲着我来的。”

    舒澄澄心里一阵凄惶,“那我跟你留下。你不上船,我也不上。……你跟我说好了的,我们不分开,你跟我走,或者我跟你走!说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