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枢怀见这次对方不仅搭理了还赞同了自己的话,脸上带了丝笑意道:“道主你比我往年见有人情味多了,以前我见你还以为你不会说话呢,整天端着…”
就在他还要絮絮叨叨的吐槽时,台上这你攻我避的局面扭转了。
覃夙攻击后撤时状似因体力不济迟疑了一瞬,苏慕眼中一喜抓住了这机会抬剑朝对方攻了过去。
在对方攻击过来时用覃夙用手格挡接下对方的剑尖,就在对方觉得要一剑砍下他手臂的时候,手下却是将剑从右手换到了左手,下一瞬便一剑刺入了对方腰腹。
苏慕瞳孔骤然缩小,剑身上覆盖的橙色瞬间熄灭了下来,眸带错愕的看了眼腰腹蔓延开的血迹,下一瞬便身形无力的朝后倒了下去。
覃夙滴血的手拖着剑在台上划过朝他走进,发出些刺耳声音将苏慕要昏厥的意识拖了回来些。
“这一剑,是还你先前说我师尊她天真,你所藐视的人你连她徒弟都打不过,有何资格说天真二字。”
清醒的意识便听到了覃夙说了这一句,怒意上头的他在属下们惊慌的少主呼喊中彻底晕了过去。
这边,妤寥已经飞身上前接住了覃夙要倒下的身子,朝他焦急问道:“阿夙,没事吧?你怎么那么傻。”
覃夙就着师尊的力道靠在了她身上,看着远处倒在地上的人才笑了笑侧头问道:“师尊,我有变强吗?”
“有,阿夙一直就很强。”说到这,她视线扫过对方手臂,血迹已经将整个白袖浸染成了红袖,她眼眸中带了丝气愤接着道,“你故意漏出破绽引诱对方先手攻击,你就不怕这手废掉?”
话毕她便直接揽着人下了台子,朝燕儿的呼声看去进了一个内室。
毕竟是在船上,内室很小,只有一个小竹榻。
她将覃夙放了上去让他靠坐着,直接握住他手掀开衣袖朝皮肉看去,鲜血淋漓。
她边从储物袋中取出止血丹朝他喂去边朝小徒弟燕儿道:“让外边你二师兄照看下苏麻儿,燕儿你去问问船上丫头有没有热水弄些来。”
是以侧头看向燕儿交代话的她没有注意到,她手中朝徒弟递去的丹药,覃夙在下刻是俯身用口直接衔住了药的。
等她反应过来手指尖的意外触感时,手指尖已经是被他含药时舌尖轻带了过去。
由于她半蹲在小竹榻前,她需微微抬首才能对上上方徒弟覃夙的视线,但她在这惊诧下还是下意识强迫自己避开了视线,只是极快的放下了手指倏尔又站起了身,脚下匆匆朝室外走去说了句:也不知道燕儿找到热水没。
后边之人并不理会她这慌乱和岔开话题,毫不给面子的笑出了声来。
背对他的妤寥攥紧了下身侧的手,朝外轻呼出口气,她现在算是确认了,她徒弟阿夙就是故意的。
先前苏燕儿在师尊话下便急匆匆朝外边跑去,此刻她正好端了个小盆朝师尊笑了下进来,走到小竹榻前将白帕在热水中浸透,矮下身子准备擦洗伤口时候被大师兄避了过去。
她有些疑惑的抬首看去,覃夙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她手中的帕子便伸手道:“我自己来吧。”
第36章 表心
苏燕儿见大师兄坚持也不好说什么, 将手中白帕递了过去。
妤蓼进来时候正见他将帕子随意的盖上伤口,微热的白帕腾腾的冒着热气,被他毫不在意的直接覆盖在了伤口处。
她快步走了过去, 将热毛巾拿起, 有些没好气道:“怎么直接覆伤口上, 这微热的水和白帕让你清周围干涸的血迹, 这点治伤常识还要为师再来提?”
覃夙听闻只是轻轻的扯了扯唇角:“师尊是来帮我处理伤口吗,谢谢师尊。”说着他便直接朝后半靠去, 完全一副那就随师尊你处理吧。
苏燕儿在旁边看着这变动,眨巴着一双大眼有些诧异的看了眼大师兄,在见着师尊真的也就矮下身子替他处理起伤口周围血迹来,她神情带了些恍然退出了这间屋子。
“以后不许这么傻, 所幸你这手臂伤的不严重, 万一被他给伤到手上经脉,你以后怎么使剑?”说着, 妤蓼眼中带了些严肃, 见他点头她才埋头将手上沾了污血的帕子浸透在水中。
他手上的伤口不深, 止血丹药效没那么快,所以还是在持续的冒着些血珠子。
她朝他摊开手问道:“你之前在槐安镇给我用的那止血小瓷瓶呢,这伤虽然不深, 但我看伤口却是有些长。”
她接过覃夙从储物袋中拿出来的小瓷瓶,红衣小美人背影在玉瓶上依旧影影绰绰,精致的很。
她微俯身小心的将瓶身倾斜, 药粉洒在了他手臂的剑伤上, 止住了血珠子的持续渗出。
上方覃夙垂下的视线让她感到些不自在, 以至于让她手上药粉洒的有些急,褐色的药粉溢出了剑伤伤口处, 她也没多想直接用手指抚了上去,想将多余的药粉擦拭掉。
最后她用巾帕小心的擦拭起多余的药粉,这药粉她上次用过疼的很,微蹙眉下她神情专注着手上动作,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碰着了他伤口。
神情专注的她也就没注意到覃夙炙热的视线正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她,微敛下的眼眸这中只余下她一个人。
多余的药粉被用巾帕清了个干净,她眼眸顾盼间见这内室也没啥包扎伤口的料子,她便朝自己身下看去。
覃夙见她又朝自身身下看去,便知她又准备和在槐安镇一样撕裙子内衬布帛处理伤口。
他颇有些无奈的抿了下嘴角,伸手过去握住师尊手臂阻止了她要上手的动作。
妤蓼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捏住自己的手,眼眸里带了些她自己都未曾发觉的戒备,虽然这没让她直接甩开手,但她可还是记得给药时候他的轻浮,尤其是最后的那声笑,直接摆明了在告诉她,他就是有意的。
就在她要准备挣脱开的时候,覃夙却是规矩的放开了她的手。
下一瞬,她便见覃夙直接上手扯了自己另一边衣袖里的里衣内衬,由于用力手臂上的伤口又崩出了些血液来。
“师尊我现在不是刚入临界的小孩子了,我希望师尊也能把我当男子看待。”
说着,覃夙将他刚撕扯下来的布帛递于她,上身靠后微掀起眼皮朝师尊看了眼,然后垂下视线看下她接过布帛的手。
妤蓼稳住自己想要丢布帛走开的手,稳了稳心神暗想道:孩子大了,孩子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正常。
“师尊没不把你当男子看待,我们阿夙一直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说着,她朝他浅笑了下边朝他伤口处缠上了布帛,扯下来的布帛挺长,绕到最后她手法熟练的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
覃夙看着自己手臂上的蝴蝶结挑了下眉,唇边微翘朝她抬了下手臂:“师尊就是这般把我当男子?还有,师尊我之前的轻浮不是无意是存心的。”
这蝴蝶结,是由于她之前给燕儿扎袖子时候绑的,这是惯性上的无心之为。她有些急忙的将它拆开着,但在他后半句话下,手上动作匆忙间直接给绑了个利落的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