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在他的话下小心的将满脸怒意的少主扶着走了。
“你这时候跟少主他说什么,他要能听的进去就不是我们少主了。”说着,他朝船舫外的夜色看了眼,接着道:“走吧,虽然不能杀了他们但他们如此伤少主,也该给他们点教训。”
“这样也好,我们泽阳派也可借着这个和无垢山挑开些,虽然我派暂时不能够和他们对立,但谁是修仙第一大门派又没个定数,我们派只要做些样子给底下小门派一点苗头…”
说着,两人脸上都漏出些心照不宣的笑意来,衬着夜色叫人看着有些可怖。
这边,妤蓼正扶着覃夙从一棵树上下去,她扶着她靠在了身后大数上,微蹙眉朝他看去:“阿夙你觉得怎么样?”说着,她手搭上他手腕。
果然,灵力透支的厉害,但最主要的还是伤上加伤,内伤颇有些严重,恐怕好几日内都不能运用灵力了。
她从储物袋中掏出专治内伤的丹药递予他,在他又要直接俯身含的时候,她没好气的准备将手后撤。
在她还未将手拉开距离的时候,覃夙一把握住了她的手,直接俯身又狠又快的垂首将药含了进去。
“覃夙,你…”妤蓼用了些力道才将手抽了回来,下意识的避开了他垂下的灼热视线。
如果说上一次只是轻触而过,哪这一次她是真切的感受到了他舌尖的柔软,食指指尖甚至都残留着些不可言说液体。
这般一想她脸唰的红了个透底,脸上传来的滚烫感,让她无比庆幸幸好这是在夜色中,应该是看不清的。
“师尊,你脸红了。”话落覃夙毫不客气的的笑了笑。
许是闷笑牵动了他胸腔触发了内伤,夜幕中又传来他几声低低的轻咳声,音色低哑在这夜色中带着说不清的诱惑。
妤蓼先前的那番自我安慰在他话下和低笑中瞬间破功,到他们找个修行地步,她能在夜色中看清他眼眸中的促狭笑意,她徒弟也自然能看清她脸上的红晕……
她故作冷声道:“你再笑为师就将你扔在这。”
覃夙见好就收瞬间禁声,下一瞬他朝身后望去,有人在靠近,两个人。
妤蓼在也注意到了覃夙身后上空传来的枝桠踩踏声,虽然踩踏声很轻,但确实是有两人在急速的朝他们而来。
不用怎么想,两人在彼此眼中也明白了是谁。
妤蓼扶着他朝另一棵大树挪了下,将覃夙扶着让他倚坐在了粗壮的大树背面,出去时候朝他做了个手势示意他自己先出去看看,覃夙仰起脸乖巧的朝她点了下头。
这股乖巧劲让她一瞬忘了他先前放肆的行为,朝他温柔的回了个浅笑。
覃夙在身后望着她背影,狭长的凤目看向了传来灵力的波动的地方,眼眸里瞬间没了笑意。
师尊就是太心软了,若是听自己的带着苏慕做要挟走,他们此刻又怎么敢出尔反尔。
但他对此又带着强烈的兴奋,师尊她心软才好,心软的师尊是没法拒绝自己的,这般想着的他眼眸下是一片欲/色。
妤蓼没过多久便回来了,她微俯身扶起覃夙,朝他低声说道:“我刚故意弄出了点声响将他们引到对面去了,过不了多久他们便会追过来,我们赶紧先走吧。”
覃夙朝远处夜色中瞥了眼,为减轻自身身体给到师尊的重力,他强撑着将身体站直了些。
“阿夙你突然站直干吗,你是不知道你现在长高了很多吗?”说着,妤蓼直接上手压了下手下的肩膀,示意他微俯身些自己才好扶着。
“我有时候真怀疑师尊你是故意的。”说着,他还是将身形微压低了些,让身旁的她能更好的够着他肩膀。
妤蓼听了他这话,有些没明白便直接忽略了过去,眼下还是先离开这片树林要近。
两人绕着林子几经周转总算是走了出去,远处隐隐预约有着几处房屋。
“师尊,我需要调息,我们去远处先歇息一晚吧。”说着,覃夙朝最近处的一处院子指了指。
妤蓼也正有此意,当即便扶着他朝那处而去。
夜已深,院子里早就熄灭了烛火。
“师尊,不用敲,这时候敲反而是打扰,我们先就着院子哪草棚休息一晚,第二日我们再看情况。”
妤蓼在他话下瞬间明白了过来,他们两人一身白衣上均有血色,这时候的打扰怕是让他们恐生心慌。
而且这处与苏慕他们的泽阳派距离并不远,为防止给他们添麻烦不声张才是最好的。
她扶起他直接一个起跃便进到了院子里,服他进了草棚让他倚靠着草堆做了下来,毫不吝啬的低声夸道:“阿夙果然是长大了,考虑事情很到位。”
这个棚子似乎是主人家用来储备干草和柴枝的地方,两人鼻尖氤氲着干草和各类树枝的味道,所幸并不难闻。
覃夙在师尊的夸赞中不置可否的翘了下唇角。
他只是想单独和师尊相处而已,并没有师尊口中的替院子主人考虑,但师尊要这么认为那就这么认为好了。
他闭目开始调息起身上灵力来,明日说不定便会被哪两位长老追到,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不要师尊再陷入这般被动的局面,自己绝不可再成为师尊的累赘。
就在他要沉下心闭眸时候,妤蓼在他对面坐了下来:“阿夙,切莫操之过急,六日后便是簪花大会,你只需要好好养伤就行。”
覃夙在她话下眼眸眨了眨,最后将视线垂到了她一双灵动的眸子上,微压了些声音开口道:“师尊,你很希望我参加簪花大会吗?”
“当然,为师我在船舫上都跟你说了多少次了让你别动手别动手,你就是没把我话听进去。”
“我不动手的话,师尊是打算一个人替我们拦下他们吧,”说着,他眼眸好像透过她看着些什么,脸上神色恍了下才接着坚定道:“我不想师尊你一个人被留下。”
“傻,为师又不是不能走,只要你们先走了我要走他们谁又拦的住。”
他瞧着她往日清冷眼中多出的这抹自傲,脸上不自觉的便流露出笑意来,衬的他一贯的冷脸多了丝少年气来。
“师尊想让我参加那我便参加,只要是师尊想要的我都可以去做。”只要师尊不是弃他而去,师尊想要的他覃夙都可以去做,这般想着他眸子中的光越发精神熠熠。
对面妤蓼在他这双眸子的攻势下避开了视线,即使在这蒙蒙夜色也掩盖不住少年眼眸中的光,她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将他在船舫上的话当做无心之言了,阿夙他似乎真的对自己动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