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徒弟的黑化日常 第71节(2 / 2)

    但覃夙却在他的靠近中感受到了一股压力,也可以说是杀气。

    他抬眼朝越发靠近的顾伽看去,这便是魔戾之气全开的新魔尊,魔界之首。

    覃夙紧了紧手中剑,朝前踏了一步道:“我再问询一次,这府邸中的人是你屠杀的吗?我师弟师妹他们现下可安好?”

    “我没有证据证明不是我,就像你没有证据证明是我。”顾伽说着停下了脚步,轻笑一声又才接着道:“但没关系,你师尊不在也好,我想杀你覃夙不是假的。”

    话落,他手中折扇便一个飞旋朝覃夙而去,被对方一个后仰起剑避了开去,避免了尸首异处的下场。

    “还不出灭魔琴吗?”说着,顾伽一个瞬移朝覃夙而去,扇子一个偏移便要削掉人脑袋。

    覃夙后退下,一缕发丝被削断坠地。

    顾伽瞥了眼跌至地上的发丝,再次一个轻笑道:“不出灭魔琴,凭着你簪花大会的几招剑招,覃夙你真当你能奈我何?”

    在顾伽未看到的地方,覃夙朝他后方的师尊摇了下头,然后再伸手摸了下被削掉的发丝。

    他这动作在顾伽看来,便以为他是在摇了下被削掉的发丝。

    “从我召出灭魔琴后,你对我的杀心为何便重了?”覃夙扫了眼顾伽,这才再次接着道:“答后你我二人比拼生死不咎。”

    他这最后一言一落,顾伽眼里的兴味浓烈了起来,同时眼中的恨意也越发浓烈起来。

    “哈哈哈,覃夙你在我面前装什么?”顾伽说着笑声更甚,但见覃夙眼中的不解未作假,这才恶狠狠接着道:“你用灭魔琴屠杀过魔族,你就不记得你还用它屠杀过什么吗?”

    “你就不记得,伽加什族是怎么被你屠杀的吗?我的父母又是怎么被你屠杀的?”

    说着,顾伽的眸子浸染血色朝覃夙靠近,连着他手上扇子的‘顺’字血色也越发厚重起来,仿若要将白扇尽染血色。

    在他这话落下,覃夙陷入上世回忆,妤蓼则是攥紧了未执剑的手心。

    伽加什族是人魔所恋产下的一族,之所以未将它们称之为半魔,是因为它们居住在人世,在几代人族血脉的稀释下,他们的确就是较普通人力气稍大一些的普通人。

    伽加什族这一族,他们在时间的滚轮中,逐渐成为了人族。

    “想起来了吗?我记得你师尊曾说过因果轮回,那你偿命也是应当的。”话毕,顾伽便再次朝覃夙进攻而去,意欲取他项上人头。

    然而,另一把剑格挡住了他的利扇。

    也因为二者的兵器的相撞下,呲出一道火花。

    逐渐,长剑的主人也在顾伽身前现出了身形,如他预料的女子,挽清道主。

    “怎么,苏妤蓼,因为他是你徒弟,你同我说的因果轮回在他这便就不存在吗?”顾伽先她一步收回折扇,冷眼朝女子身后的覃夙看去。

    伽加什族这一族虽逐渐成为了人类,但它的血脉里仍有魔族之血。

    是以,他们这一族也就仍被灭魔琴所克制。

    且正因魔族戾气几乎不存,灭魔琴对他们的伤害让他们更毫无抵抗力之说。

    灭魔琴,所灭魔族魔魂俱灭,永无再生可能。

    覃夙握紧了手中剑,他刚从那场回忆中走出,他的确在上世灭了伽加什族。

    上世,老魔尊死于覃夙之手后,魔族余孽逃往人世,这些魔族因着血脉深处的吸引呼唤,它们朝伽加什族而去,藏匿其中后意图混淆乱他视线。

    在分辨不清下,覃夙使了灭魔琴。

    他本意是想让那些魔族余孽一个也别想逃,然琴声尽头后,伽加什族也悉数倒在了血泊中。

    上世,一条这一族没落于覃夙,还有一条便是覃夙残杀仙门同道,也正是这两条大罪,妤蓼再也推不开仙门百家嘴中的清缴逆徒之举,写下了无垢山一战的战帖。

    “你有覃夙使灭魔琴的记忆?”妤蓼不答反问道,边说边蹙眉朝顾伽再次道:“伽加什族如今应当还好好的才是,你究竟是何人?”

    第92章 旧怨

    顾伽闻言朝她轻勾了下唇角, 讽刺一笑道:“灭魔琴,所灭魔族魔魂俱灭,永无再生可能, 道主你在明知故问些什么?”

    在他这话下, 妤蓼握紧了手中剑, 在那刻她仿佛明白了顾伽所言指什么。

    重生, 所谓重生亦有天道不可逆之举。

    这不可逆之举,便是伽加什族这一族的覆灭。天道故意不抹去顾伽这一遗孤记忆, 便是给伽加什族这一族的重生。

    也是天道给覃夙他要承受的因果之举。

    “师尊,我的确灭了他一族,这我无可争辩。”说着,覃夙上前一步, 将她护在了身后, 手中长剑却是半点不放松。

    他朝顾伽看去,扫了眼他眸中血意, 冷嗤一声道:“顾伽, 你也别在师尊面前装什么纯粹复仇者, 我未使灭魔琴的时候,你便已对我有了杀意。”

    “第二次见面时,竹林我疗伤时, 你对我做了什么,还用我在师尊面前细说吗,嗯?”

    顾伽仿佛被覃夙这话说中了什么, 眼里有诧异还有丝恼羞成怒。

    但他最后还是稳住面上表情, 捏住了手上扇子。他抬首漫不经心道:“在下不就是对你灌了点魔戾之气?若你道心稳, 并无甚问题。”

    “道心稳,并无碍…”妤蓼六字念得轻缓又颇重, 她眉目微蹙才抬首对上顾伽视线道:“顾伽你可知,这六字说来容易,就算是我师尊在世,他也未必坚定地说他道心就一定是稳的。”

    妤蓼这轻飘飘的言辞下,是对顾伽在竹林对覃夙下手的谴责。

    诚然,覃夙的堕魔不是顾伽的全然之责,但和他也脱不了干系。

    这份因果,果然还是报在了覃夙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