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我睡了。”
唐愿说着也不等许肆的回答,走进屋刚准备关门,就见面色阴沉的许肆大步朝着自己走来。
“唐愿,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他愤怒的大声质问,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愿,恶狠狠的仿佛要将她这样盯出一个洞来。
“为什么突然这样冷漠对我,是我做错了,还是你腻了我?”
许肆向来是一个急性子,这件事憋在他心中已久。
“你为什么没有资格,难道你认为我们之间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
他是气急了,唐愿也是第一次见到发这么大火的许肆。
“回答我唐愿,你的心里难道真的一点都没有我吗?”
“许肆,你认为我有资格吗?因为我的任性,我失去了我的爸爸,我也害你失去了许叔叔,我配开口不让你和何穗一起去北京吗?”
她抬起头,早已泪流满面。
曾经往事一幕幕地浮现。
四年前那个冬天,罕见的下起了大雪。
唐愿低烧生病,嘴馋城南的冰糖豆花,缠着爸爸去买。
爱女心切的唐爸自然不会拒绝宝贝女儿的这个要求,也不顾已经是晚上十点,裹着大衣就出门。
在门口,正巧碰上骑小电驴下晚班回来许叔叔。
当时他警服都还没来得及脱,听说唐爸要去城南买冰糖豆花,热情的表示送他过去。
然而就是在那样一个普通的夜晚,唐爸和许叔叔去了却再也没有回来。
他们在路上遇到了车祸,大货车碾轧后,尸体都不是完整的。
后来她病了,看了一年的心理医生,许多人都曾安慰过唐愿,就连她的心理医生也说这是意外,并不是她的错。
可是她俨然已经走进了一条死胡同,她执拗的认为,如果不是自己当时提出了的那个要求,爸爸与许叔叔就不会出事。
她不敢面对许肆,不敢面对许家的人,休学了大半年,整天躲在家里。
直至张姨将许叔叔的骨灰送回老家安葬回来后,抱着唐愿崩溃的大哭。
她优然记得,那天妈妈与张姨陪她说了好多话,对话的内容她记不清了,但却深深的记得两位母亲在短短几月之间苍老了好几岁。
最后,在两位母亲的鼓励下重新走出了房间,唐愿藏起自己的内心,又回到了校园,只是她再也没见过许肆。
即便两家是一墙之隔,葬礼上匆匆一别,再见也是叁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