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半晌, 又问道:“公主吹笛子时会下雪, 那些倭寇听了之后就会自相残杀?”
米有桥心里很无奈,您都问了三遍了,面上还得恭恭敬敬地回答:“是的, 陛下。公主的笛音饱含内力, 老奴与李家十几口人在小船上, 离倭寇的小岛足有两三里, 听着那曲子,还觉得心里闷得难受,只想拔刀入战场, 砍杀上一遭,才能将胸口的郁气给出了。”
曹辰喃喃自语:“没想到阿然竟还会音攻之术。朕知道了,定是跟她师叔学的。”
见殿内几人虽微低着头, 却都吱愣着耳朵,曹辰轻咳两声:“米有桥,将此次大捷的详细情况,写个折子送上来。让文武百官好好瞧瞧, 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倭寇,是怎么覆灭的。”
曹辰笑得合不拢嘴,抬脚就要走人。
米有桥咬了咬牙,跪在地上磕头道:“陛下,微臣有罪,还请陛下责罚。”
曹辰回过头来,讶道:“此次行动,你也算大功一件,何罪之有。”
米有桥不敢耽搁,趁着皇帝心情大好,将他与方应看之间的利益牵扯,全部抖了个底。
曹辰微微眯着眼:“怎么今日想起来向朕认罪了?”
米有桥:“陛下,公主殿下向来不待见老奴。事情一办完,殿下骑上大雕就飞走了,老奴跑了十几里路,才买到一匹劣马,又去附近县城,找县令大人借了两个马夫,一辆马车,日夜不停赶往京师。
老奴这一路上,翻来覆去地想,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公主殿下,可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直到进城门时,听一纨绔教训家奴,问他‘你是哪家的奴才?’。
老奴才知自己无意间犯下了大错。
陛下啊,老奴自来兢兢业业,胆子又小,再不敢做下犯上作乱的大事。
只是老奴私以为,方小侯爷很得陛下赏识,钱多嘴甜,人脉还广,老奴只想着跟他结个善缘,想着多从他那儿捞几个养老银子。
陛下,老奴知罪了,老奴再也不敢了。”
看着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米有桥。
曹辰沉默了,王安的事已经查证,他确实投靠了南王,南王世子被毁容的事,王安到现在都不知道。
若非还想用他给南王传话,这个奴才早就被他给拉出去砍了。
米有桥跟王安的性质还不同。
有桥集团,听名字,像是米有桥在主管,可无论是从唐悠然,还是米有桥这儿听到的信息,都是方应看在主事。
米有桥也只是挂个名,给方应看一些方便,方应看给他金银。
两人纯属利益联盟。
尽管这样做,也是犯了大忌的,但皇宫里一共也没几个武功了得,心性不错,他还了解的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