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婧真君仍温和嘱咐她:“切记,好好练我传你的剑诀,去吧。”
林卿的鼻子和眼睛开始有点酸酸的。尽管她们只相处了短短几个时辰,但严格说起来,紫婧圣君是第一个真正教她的人,可惜圣君至始至终没有开口让她拜师。林卿只能心中暗暗发誓,如有一日必会将话语带到。
于是,拱手拜下轻轻道:“是。”
再抬眼时,只见紫婧圣君面色神圣,笑颜柔美如晨曦之光,而身形却越来越淡,不多时,就如飞花般消散。
林卿眼前一片模糊,她的心头像被人糊了块泥巴一样,有点透不过气来。
与此同时,秘室的正东方轰隆一声,阵法消去,内里一扇石门自动开启,她擦了擦眼泪跨了进去。
房间的摆设也非常简单,正北靠墙处一张长案,案中间贴墙的位置有一个似玉非玉的牌位,上面刻着吾妻紫婧四字。玉牌两侧有两颗拳头大小的明珠,照的此间明亮。玉牌之前有三个宝盒,盒子均灵光莹莹。在房间的西边有一个辨认不清的传送阵。
“这里应是圣君的灵堂。”看着玉牌上的字,林卿跪在长案前,诚恳地磕了几个头。
她起身后,打开中间的盒子,里面有两件东西,一枚白色玉简,一个正方体黑块。
她把玉简贴在额头,待看清内容心中不由一震,竟然是一部术法,名为:青燃法诀。而创始人是青凌圣君。
她粗粗查探过法诀,再睁眼时,手中的玉简已失去了光泽,如普通的石块一般。她复又闭眼,灵诀已在她识海之内,悬浮在太乙诀之下。
林卿深深叹了口气,得此大机缘,又跪下给紫婧圣君磕了几个头。
而另一件,则是一个巴掌大黑块,不知什么材质,每一面黝黑发亮,她暂时看不出是什么,就先收了起来。
桌上还另有两个木盒,具是发着灵光,诱惑非常。
“里面肯定也都是好宝贝,可能是更厉害的法诀或法宝?”林卿心想。
紫婧圣君神识已消,如将这两个盒子拿走应该也无人发觉。
但人该守信,也需知足,既然圣君没让她拿,她就不拿。
所以,她毅然转身走向传送阵,最后看着牌位恭敬道:“圣君,我先走了,若有一日,有幸能见到青凌圣君,我必完成您所托。”
说完,毫不犹豫滴血入阵,灵光一闪,就被传送出去了。
在林卿出去不久之后,室内缓现出了紫婧圣君的身影。她看了看桌上未动的两个宝盒,欣慰道:“此子性佳。”
随手一挥,剩余的两盒打开,里面竟空空如也。
这另外的两个盒子,是紫婧圣君特地放上去,给林卿的最后考验。如果,林卿最终动了另外两个盒子的宝物,她虽是一缕虚弱神识,但灭杀一个练气八层还是轻而易举。
“术法秘技不能落入恶人之手,林卿,希望你往后亦不会让我失望。”
紫婧圣君看着中间的空盒幽幽道:“世人只知,青凌的云天阵四方阵眼有四件圣器,却不知,这云天阵的核心是我这松桃琅嬛中的一块黑石。”
青凌圣君参看这黑石多年,只言在圣器之上,非属此界之物,最后一次离去,亦是为调查此石,却再未归来。
“今日,林卿带走黑石,云天阵失去最重要的阵魂,阵法已破,青浊秘境其他的圣器也将陆续出世了。”紫婧圣君叹道。
“呵呵,这丫头,竟真相信我是让她带话。”她与夫君之间又怎会差这么一句半句呢?
紫婧圣君眯起了眼对着虚无道:“她学我的剑诀,习你的术法,带走我的耳弥和你的黑石,青凌,她也算我们共同的传人了。如有朝一日见到你,夫君,不知这个传人能否让你满意。”
长袖一挥,内阁之后另有一冰封之地,藏着她的遗体。
紫婧圣君心神一动,逐云剑在手,她温柔的摩挲过去,喃喃道:“逐云,容我自私,不能将你于人。”说完逐云剑飞入了冰封之处。
随后,所有已开的机关关闭。她的神念飞上由梦小筑,静望着远方,欲去尤缱绻:“青凌,蓝月只能让我神识延迟消亡罢了,若无你陪伴,此生何寂寥,这次我真要走了,望各自珍重……”
紫婧圣君最后的话随风而逝,光华渐渐散去,才终归于尘土。
随着她消逝,这一方小天地飞沙走石,风雨大作,亭台楼阁寸寸崩裂,所有东西化为尘埃,云消雨歇之后,已不见由梦小筑的影子,恍如一场梦。
另一厢,林卿被传送出来,身处一个清幽的深谷。
回想这段时间走过之路,她不由感叹世事无常,祸之福所依,福之祸所伏。
她细细查看了自己现在身负之物,太乙诀功法、青燃术法、紫渊剑诀、万木详鉴,而法宝方面有一把卖相不佳的的剑和不知道什么作用的黑石,还有几滴灵乳。
让林卿喜出望外的是,在青燃术法后面还附有两个小功法。
第一个名为“诡闪”,匆匆一看,好像是加快身形之速的一种法诀。林卿看后顿觉此法妙不可言,与她的无息术结合起来,简直是跑路坑人的利器。
而另一个是遮掩修为的法术,名为“藏修”,顾名思义是隐藏修为的一种法术,扮猪吃老虎什么的,她也很喜欢。
看完此两法的描述,林卿当下决定结合无息术先练这诡闪。
“我还要在秘境呆四十多年,每每碰到妖兽只有逃跑的份。如果练成无息诡闪,即使在妖兽眼皮子底下晃也发现不了,定然安全很多。”她双眼发光道。
“至于修为,不到三年时间,我已进阶太快,特别是最后两层,全得溢于灵乳,修为进境讲求一步一脚印,欲速则不达,得缓一缓。接下来先找个安全之地好好练练术法和剑诀。”
正踌躇满志之时,她的怀中一动。
低头看去朱五四从衣领中探出了头,眼神呆呆,脑袋上还乱糟糟地竖着几根绒毛。
第88章 得先躲起来
不过须臾,他便回过神来,立刻跳出她的衣襟,如个王者一般踱了个来回,然后粗声粗气地问:“这是什么地方,我睡了多久?”
“我也不知何处,你这次睡的有点久,都二十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