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万的竹叶飞来,她顾不得藏着,身形轻动,左避右闪,上下翻飞,风迎术运到极致,身形幻化成如烟的幻影。
她在竹林的阵法内坚持了一阵,随着她的速度加快,竹林的速度也迅速攀升,这漫天的剑雨如导演一场瑰丽的屠杀一般,众然林卿的速度在同境界中为佼佼者,终归难以力敌如此多的敌人,一个时辰后,她如血人一般从林间爬出。
几乎每晚,林卿都会坚持在林中训练。
她相信机会往往眷顾有准备的头脑,就像刚开始一样,这一世的她众然练剑很有天赋,但这剑速,与她在进入练气期之前就坚持不挫地出剑有一定相关。
从一个时辰坚持到两个时辰,再到多个时辰,最后在竹林的阵法内坚持很久。
从刚开始的血迹斑斑到局部见红,终于到基本安然无恙。当然还是会有那么几片格外刁钻的竹叶子会割伤她的皮肤,但这对修士来说,已谈不上什么了。
她的速度越来越快,只来势,挡去势,与剑合一,不需要特意去记住招式,剑法已成为身体本能,身体的自然反应就是剑招!
一剑接一剑,一斩接一斩,耳弥对紫竹,以剑止剑,劈、刺、点、击,剑不止,势不尽,剑气腾腾,犹如千军万马奔腾而来……
和尘站在阵外,目中欣慰。
在这种痛并快乐、满满当当中地磨练中,三年时间如流水般流过。
这一日,天高云清,忽然,轰的一声,地洞山摇,天舒浮峰后山传来一阵巨响,山顶处浓烟滚滚。
正凭几假寐的和尘真君,缓缓睁开眼。
第208章 垫底大王
一旁悠闲喝酒的陶白憋着笑:“不知道这小丫头又捣鼓出什么怪药了?”
林卿擅炼怪丹的毛病连和尘真君都很讶异。同样的手法炼药,她的丹炉里总能出现几颗变异丹。
自从有几次炼丹,药力顶得乾坤炉差点把屋顶给掀了之后。和尘就特地在后山挑了一处专供她炼丹。
陶白好奇得很,丢下一句“我去看看”就往后山飞去。
刚到后山,便发现其中一个炼丹房塌了一半,浓烟之下,爬出了一个满脸黑灰的女子,肩膀上还站着只麻雀,朝他露出一口白牙:“嗨,陶叔,你来啦!”
陶白见她动作粗放地抹了把脸,露出光洁娇嫩的肌肤,同时又粗暴地将乌黑的长发往耳后一拨,又朝他盈盈一笑。
陶白啧啧地看着现场:“小卿,我真可怜那个乾坤炉,每天让你瞎折腾,被火力冲的四处撞墙,我要是它,要接受这无止境的折磨,干脆自爆算了!”
巴拉巴拉灰土,把丹炉收起来,林卿也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乾坤炉,若是乾坤炉有器灵,估计第一个掐死她。
“可惜又失败了,师傅给的这份古丹方,真是难练!”
中低阶的丹药,她早已不会再炸炉,但是尝试着炼古方,就又发生火力四射的情况。
陶白笑道:“和尘说你炼丹才几年有此造诣已是天分极高,炼丹之道,需徐徐图之。还有,听说你明天又轮到天刚的课?”
说起这个林卿就苦脸。宗门对精英弟子的培养真的很全面,她跟着师傅学剑、丹、术和杂艺,一旦其他阵、器、符等峰有真人开的“专业”课,她也得去学。
对于学习,她当然全部笑纳。
只是她有一个死穴,就是迷阵!专讲这堂课的是不苟言笑的天刚真人,每堂课上,她都要被天刚真人嫌弃的眼刀飞几刀。
其实,她因现代数学功底和过得去的逻辑能力,学其他阵法不但不差,反而是其中的佼佼者。
然而迷阵猛于虎,一碰上迷阵,她就完全晕菜!
第二天,她按时来到阵易峰易讲堂,刚一进去,就惊呆了!
不是天刚真人给十年内新进的筑基修士上课么,怎么忽然来了这么多人?
不但连筑基中后期的很多修士来了,就连诸多金丹真人都来了?
她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一打听才知这迷阵的最后一堂课由阵易峰掌座玉辰真君主讲,怪不得这么多人来捧场!
在蒲团座位的最后一排,林卿战战兢兢地盘膝坐着,她表情严肃,拿着个小本子,准备认真听课。
易讲堂最后靠墙的位置,临时添加了几排椅子,坐着过来旁听的金丹真人。
其中包含了阵易峰绝大多数真人,还有其他各峰刚结丹不久的金丹真人,比如秦谦和新结成金丹的陈昭。
而教室两旁的凳子上,簇拥着前来旁听的筑基老弟子。
岳池容、凌初华都在,卫凤旗还跟林卿打了个招呼,甚至明知故问她:“小卿子,你怎么坐在最后?”
这小课堂忽然变成公开大课堂,林卿看着把他们围拥在其中的一大堆人旁听人士,简直如坐针毡。
四年多的时间,不仅林卿在进步,其他人也在进步。梅娆、苏缕等人都相继进入筑基期,因这几年各自都忙着巩固筑基修为,所以反而接触不多。
课程很快开始,今日教授迷阵的果然是玉辰真君。
偌大的课堂,粗粗望去,坐在蒲团上的新进内门筑基弟子约有百来位。
林卿坐在最后一排,往前面看去,可以看到很多熟人。
她的前两排不远处,坐着一身红衣,长相越发明媚,却瞌睡得头一点一点的梅娆,此人老在林卿面前自称贵女,的确睡着的样子也挺优雅的。
她们的斜前方是王传勋,课堂上,他正研究着一个葫芦状的法宝,一付阵法课还是炼器课傻傻分不清楚的样子,真怀疑他走错门了。
他的旁边是垂着刘海、奋笔疾书的陆远策。
在他们前方几排,再推过去,是曾经筑基底下第一人,与林卿当日未分胜负的张浩轩,此时,他杀气全无,耳廓微红、看着讲台处直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