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何事?”听到朱若惜的话,秋雪瑶暂将旖旎的心思收起。
朱若惜传音给她:“刚收到师尊传信,夏水原北部莫名出现一个诡异的阵法,凡是经过的弟子均无故失踪。事情未查明前,师傅令我等回门时,切勿经过夏水原。”
碧月宗座落于澪河南向灵气最为浓郁的箕兰平原。箕兰平原中央广博平坦,然而在东南西三向平原边界有一圈逶迤入云的山脉环绕,这高耸的山脉将碧月宗的东南西三向与外界隔绝,是碧月宗天然的保护伞。
碧月宗的弟子多从北向出入宗门,出宗门后,与箕兰平原仅有一水之隔,便是夏水原。
夏水原虽不是碧月宗的正式地盘,却是碧月宗北出的必经之地。这个平原相当于碧月宗的门前小院,这是南岸众所周知的共识。
“如不能过夏水原,岂不是要从其他三向翻越峻岭才可回到门派?”秋雪瑶微微蹙眉。
“恐怕是的,也不知何人胆敢在我们碧月宗门前做小动作。师妹,我们需尽快赶回门派。”师傅既然给她发信,说明这阵法一时半会连师傅都无可奈何,想到这里,朱若惜归心似箭。
她携着秋雪瑶立即向秦谦提出告辞。
碧月宗两人忽然急着赶路,秦谦虽有疑惑,也不多问,只淡淡点头。
反倒是秋雪瑶临离开之际,回头对秦谦道:“秦道友在东山游历,若经过夏水原,请多加小心。”
说完之后与朱若惜同坐月亮船离去。
李紫嫣看着两人离开,有些奇怪:“秋雪瑶的话是何意?夏水原不是靠着碧月宗吗?”
“夏水原相当于碧月宗门前路,她们两人急匆匆离开,秋道友如此提醒,想必是夏水原出了紧急问题。”林卿道。
“师叔,我们要否也去碧月宗?”张浩轩问。
秦谦摇头:“现在不必。”
如是夏水原发生变故,碧月宗定会全力解决,他们现在着急前去,反而有插手他派事务之嫌。如是单派难以解决的问题,相信很快会有风声传出。
再则,碧月宗的问题不一定与他们此行的目的有关,他们还是先按原计划行事。
李紫嫣听了也道:“我也认为我们不必去。”说不定是秋雪瑶意图将秦谦往碧月宗带,在那故弄玄虚。她已经有林卿这么个不自觉的情敌了,可不能给秋雪瑶可趁之机。
商量过后,秦谦带着四人从恶修平原边缘开始,从东往西逐步深入探查。
接下来的日子,在林卿看来过得很充实也很有收获。
他们每经过一个大洲,都会停留一段时间收集恶修和邪修消息,路过一些小洲和人迹罕至的岛屿,也会去历险。
对林卿而言,此次虽说出来执行执法堂任务,但经过各色地方何尝不是一种历练。
一路走,一路见识东山风土人情,同时也不忘修炼。时间飞逝,转眼半年时间即过。
这一日,天气晴朗,南岸之南的某一小岛上,几人聚在一起协商。
“这几个月恶修一反常态,进入中原的人没多起来,反而少了。倒是南岸的邪修人数越来越多。”张浩轩道。
陆远策点头:“是啊。秦师叔,上次你提及半岛后段出了一位化神修士,恶修的异常是否与之有关?”
短短几个月时间,恶修从外扩到收敛,领导风格明显改变,最大可能是决策人发生变化。
林卿等人同样如此认为,秦谦亦点头。
“秦师叔,我们接下来是否去夏水原?”张浩轩问。
近一月时间,不停有新消息从夏水原传出。夏水原出现一个诡异阵法之事已不是秘密。如果东山南岸有发行报纸的话,此事无疑是头条新闻,而且是霸占多时的头条。
现在所有南岸的修士都在等着碧月宗如何反击这欺到家门口的打脸行为。
“能神不知鬼不觉在碧月宗门前设阵法,我觉得有可能是那恶修所为?”林卿心中想了想,说出自己的猜测。
碧月宗不仅有化神初期的修士坐阵,还有元婴十数人。虽然阵法据传在夏水原最北端,离碧月宗有些距离,但若没有实力,谁敢敲碧月宗闷棍。
而这用阵法堵着别人家门,将碧月宗半封的行为与半岛目前的困境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们共同潜入过半岛,秦谦明白林卿所指何人,他道:“确有可能是半岛的化神出手。”而且那晚,他们亲眼见到化神修士带着一名元婴飞出半岛。半岛之人,必定有一番谋划。
“化神的手段?那我们还去吗?”张浩轩问。
秦谦道:“是时候去看看。”
当收到夏水原阵法消息时,秦谦已将信息回传太华。起先宗门的反馈如秦谦意料,让他静观其变。然而多月过去,碧月宗仍未解决问题,也引起太华重视。
如果如他们猜测是恶修所为,那更该去了。碧月宗在顶尖大派中实力虽排在中下,但今日欺上碧月宗,下一个未必就不是他们。
秦谦的决定,其他人并无异议。
出小岛,过无数水洲、支流,一路往西北,越过一座座秀雅的连绵山脉和一条长长的溶河,便能远远望见箕兰平原周边的高山轮廓。
绕着箕兰平原东边的山脉,一路北上。
无边的林海在风中摇摆。
沙沙,哗哗。
左边峻岭,脚下河流。众人之后在夏水原的南部暂停。
如今的夏水原南部不再如往昔,除了南岸修士外,东山北岸还有中东交界的中山诸多修士纷纷来到夏水原。他们或因好奇、或有抱有其他多种目的都来到夏水原一探究竟,其中更有诸多擅长阵法的修士前来一观。当然最多的还是碧月宗的女修。
刚在夏水原降落,秦谦就感受到不同。
“夏水原本仅是一个过路之地,今日却有了新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