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天之后，齐斯敏邀请了慧慧去她的工作室打下手，慧慧小心翼翼地询问了魏时移的意见。

    魏时移似乎全然不在意，“想去便去，只有一个条件，不要回来太晚。”

    慧慧心中很是高兴。

    店里最忙的时候，齐斯敏也一定会让慧慧八点前下班。

    自此之后，慧慧去樊楼的日子便越来越少了，今天是情人节，齐斯敏给慧慧和自己放了假。

    魏时移在上班，闲下来的慧慧无处可去，想到了樊楼。她已经许久没有想到樊楼了，她算着日子，还是打车去了一趟。

    全世界都人满为患，只有樊楼在这种日子冷冷清清，偶尔几个客人也是没人管的单身汉。

    惠姨坐在吧台，手指上夹着一支细烟。

    从慧慧认识她那天起，她就爱抽烟。慧慧偶尔也会劝劝她，但惠姨从来没听过。

    多说几句，她就要发笑，“死了不是更好？这样活着有意思？”

    这话本是自嘲，但也让劝她的姐妹，寒了心。

    既然已经在这一行，大多人心里都知道自己是个什么货色了，偏生惠姨还要往人心尖上扎，谁能受得住？

    看见慧慧来，惠姨只是掀了掀眼皮，两个招呼也没打。

    慧慧也并不在意，从包里拿出一张厚厚的信封交给她。

    惠姨看了一眼就丢回去了，“自己留着吧。”

    慧慧心下一惊，“惠姨……”

    “我是让你多留一些钱傍身，别跟这里其他姑娘似的，有钱的时候就挥霍，没钱了又继续干，干到得了脏病，最后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她说着抽了一口烟，昏暗的灯光下，那点火星忽明忽灭。

    慧慧将钱推了过去，“惠姨，这是规矩，我懂，您拿着吧。我不是挥霍的人，等干完这一趟，我就不干了。”

    惠姨挑眉看了她一眼，慧慧这一身都是名牌，从她跟了魏时移，就没断过。

    她每次见到慧慧都是不同的手提包和衣服。

    慧慧看出了惠姨的意思，解释道：“都是魏先生买的，应该带不走。”

    惠姨笑了一下，终是收下了钱，“樊楼生意越来越差了，现在也管得紧，你这次出去以后，就不要再回来了。”

    慧慧点点头，她已经想通了。

    临走前，惠姨破天荒地叫住慧慧，“慧慧，金啊银的，其实都不太重要，你从前年纪小，我诓了你进来，你不要怪惠姨。”

    慧慧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

    她嘴角扯了扯，“以后，好好过日子，把这些全忘了。”

    慧慧点点头，看了她最后一眼，离开了樊楼。

    晴空万里，万里无云，是个好天。

    慧慧抬起头，刺眼的阳光照射下来，她忍不住米勒眯眼，在包中摸索着墨镜戴上。

    她徒步走了一会儿，到了一处商场，买了一双运动鞋，换下了原本穿着的矮高跟，她缓步逛到了一家蛋糕房。

    里面弥漫着一股奶香味儿，慧慧猛嗅了几口，走进去，看到一款素色蛋糕，只有六寸大，周围是好看的花朵形状。

    她犹豫了一会儿，六寸，不算小，一个人怕吃不完。

    “您好，要这个，谢谢。”

    慧慧看到旁边的人手指着她看中的蛋糕，突然觉得不用纠结了。

    就在她直起身子，看看是谁抢了自己蛋糕的时候，才发现这个人是程似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