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秒还属于她的主动权,在这一刻被迫中断。
当然,也不能算是完全中断。他吻她,她就躲。
“躲什么。程嘉贝忍不住问她。
“没什么,我就是想逗你。”她的手指轻轻地摩挚着他的眉骨,“你长得真好看,程嘉贝。”“哪里好看?”
“哪里都好看。”
“不够具体。”他故意挠她颈窝。
“你让我我想想哈。”谢昭棣装模作样地思考道,“我的男朋友啊,眼睛好看,鼻子也好看,嘴唇也好看,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孩子。”他低头亲了下去,第一个吻落在她的脸颊,“接着说。”
我怀疑你是在为难我,我高考就属语文考得最差。”
“那你还去辅导邱乐乐写作文。”
“我”气得谢昭棣一个反手就拧上他的耳朵,“辅导小学生写作文有什么难的啦。”“确实。他笑道,“当然也不影响你再多夸我几句。”
“你是不是不行啊程嘉贝。”词穷的谢昭棣选择故意激他,“不行就算了。”
下一秒,铺天盖地的吻代替了程嘉贝的回答。谢昭棣很喜欢被程嘉贝亲的感觉,和他接吻的时候。她能在他的眼睛里清晰地看见自己的倒影,也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得到少年如火般炙热的欲望。
程嘉贝刚走那会儿,谢昭棣经常能梦见他,而且几乎每次都是让人脸红心跳的春梦,梦里的程嘉贝也是跟现在一样,一个又一个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肌肤上,而她总是没出息地被他亲得意乱情迷,直到他完完全全地进入她然后,她就醒了。
梦醒后的她起初觉得很丢人,然而程嘉贝说过,“要正视自己的欲望,这不是一件羞耻的事”,于是这股羞耻感很快被她释怀,她也慢慢地爱上了做梦。
眼前的少年跟梦里的少年逐渐重叠起来,她眼见自己的身体化作了一架钢琴,那双干净漂亮的手灵巧地游走在黑白分明的琴键上;她听见自己情难自抑的声音载着音符飘出了窗外,消融在凛冽清醒的空气里。
满足感不应该仅仅来源于性交时的快感,更应该是前戏时完完全全地“被取悦感”:我爱你,所以我愿意取悦你,而不是臣服于你。
温柔又热烈,这两个词放在一起也并不矛盾,程嘉贝非常在意她的感受,却又遵循着自己最朴素的欲望——温柔地试探,热烈地进攻。少年人不需要太多技巧,他的生命力像白杨树一样蓬勃,毫无章法地横冲直撞、肆意妄为,这是独属于少年的、逾期不候的限定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