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好安静,什么也没有,裴安有些不开心,一不开心就想和江忘月做爱。
她靠在床头,柔软的米白色大床陷下去,随手拨了那个号码。
“喂?”江忘月的声音。
“你在哪?”裴安问她。
江忘月似是将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屏幕上的陌生来电,“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裴安笑,“我要知道还不简单吗?”
“......在家。”
裴安轻声说,“我想你了。”
她慢条斯理地说完,想着江忘月会怎么回答,或许是红了耳尖,那灰褐色的双眼不再敢直视自己。
没想到她说,“多想。”
裴安怔了一怔,突然笑起来,“你父母在家吗?”
“你想做什么?”江忘月避而不谈。
裴安压低了好听的嗓音,“想和你做爱。”
“......”
裴安暗笑,江忘月一定是想挂掉电话但是又觉得不好,正举着手机尴尬呢。
“......为什么?”她问。
“因为......”
为什么?裴安说不上来,就只是想见见她,看看她平淡无波的双眼,或者言语调戏搅得她心神不定,看她在自己面前乖乖缴械投降的样子,打破她所有的宁静。
裴安想,为什么是她呢?只要自己想,无数alpha能送上门来。
可能是他们都虚伪,只看得到自己光鲜亮丽的表面。
江忘月不一样。
江忘月和他们不同。
哦。对。是她灰褐色双眼里的......
忠诚。
很难说她为什么对自己忠诚,可能江忘月也渐渐迷失在她的真实与伪装的交替之中。
明明自己开始勾引她才不到几星期,她沦陷得这么快吗?
裴安丝毫不怀疑自己的魅力,更不用说带上了性的色彩,人这种动物从肉体沦陷得最快。
裴安每每看到她因为自己而失控,便觉得快乐。
裴安自顾自笑起来,明明我并不喜欢对太多人和颜悦色,却要好声好气地和他们交谈。
为什么呢?
裴安抬眼望向窗外。
因为我享受被人追捧的感觉。
啊,最虚伪的应该是我自己才对。
裴安突然很想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想法,承认自己的脆弱,她一笑,说,“我不开心。”
裴安的声音带着笑意,很难辨别她这是真话还是假话。
她不开心?
这样的裴安也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她好像永远带着笑,唯独面对自己的时候总是不怀好意,那样的裴安,是不是只有对自己是不一样的?江忘月不知道。
哪个才是真的她?或者哪个都是。
不过裴安确实记错了。
她们第一次见面,不是她被围住的那次。
在十六岁,或者更早以前。
那时还是夏天,闷热得很,蝉鸣嘈杂,空气中都是泥土和塑胶的味道,江忘月也怕热,将长发全部扎起,露出那张略显青涩的清秀面容。
她一个人走在树荫下,出了些汗沾在短袖衬衫上,她赶着回家洗澡,裙子一前一后晃动着触到大腿,一呼一吸之间带着些烦躁,看着迎面走过来挤挤挨挨的一群人都觉得热。
“裴安,你走慢一点儿。”个子矮些的女孩的声音带着喘息,哼哧哼哧走在高挑的女孩身后。
高挑的女孩束着高马尾,又黑又亮的长发垂在身后,一晃一荡的,“小白,我们才走叁分钟哦,你这样考试能跑完八百米吗?”
她被众人簇拥着,那些青春期的少男少女们热得脸色通红,有些汗浸湿了白衬衫,吸在身上透出了肌肤的颜色,叽叽喳喳地嬉笑打闹着,那时候没有什么性别之分,大家互相喜欢,就自然而然地聚在一起。
江忘月的目光从她身上划过。
原来她叫裴安。
“当然能!对了,你报名哪个学校了啊。”女孩气喘吁吁拉着她的手臂,哼哼唧唧地问。
纯白色的衬衣扎进浅蓝校服短裙,双腿笔直又匀称,膝盖透着粉色,白袜至脚踝,可能洗手的时候溅到了水,上面有着深色水痕。
她那时刚好抬起眼,走过树荫之间阳光的缝隙,照在她极漂亮的脸上,她带了淡妆,唇上的口红水润清透,那双眼睛里带着笑,印出琥珀的颜色,在阳光下如珠玉一般光彩夺目。
突然蝉鸣静了,蕴倦的闷热更加蒸腾,她与他们擦身而过,好像有风吹来,浅浅的、若有若无的,玫瑰的味道。
矜持、高贵、遥不可及。
“第叁军政院呀。”她听见裴安说。
作者有话说:别扭暗恋情+傲娇死对头情+扭曲骨科情......
裴安:或许只有我还算正常了
作者:并不......
裴安(笑):你说什么?
作者:是的宝贝你最正常了
没想到吧,我们裴江是双向暗恋(明抢)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