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室缱绻,韫倦旖旎,裴安软成了一滩温水,在江忘月怀中半眯着眼睛,靠在她肩上昏昏欲睡,裴安很少有这样完全放松的时刻。
她常常是注意着周围人的反映,适时调整自己的状态,披上那层温和的假面。
“我困了。”裴安像小猫似的喃喃着说,环住她的腰身蹭了蹭她的脖颈。
江忘月眼尾的薄红还未褪去,方才那灵与肉的交合实在让她受不住,连着灵魂一起颤抖起来,现在停了下来,她也浑身没了什么力气。
她扶了扶裴安,低声说,“你头发还没干。”
裴安垂着头,困得眼睛都睁不开,软着声音迷迷糊糊地应她,“嗯?干了......”
江忘月摸了摸,骗人,明明没有,她有些无奈,轻手轻脚抱起她,一站起来头有点儿晕,差点连人带裴安一起摔倒。
她稳了身子,在床边坐下,让裴安好好地靠在自己身上,一手轻轻撩起她的长发,一手拿吹风机替她吹干。
带着些凉的有力手指在她发顶一轻一重地按摩着,在吹风机的嗡鸣声中,裴安舒舒服服地睡了过去。
朝阳初升,倾泻的阳光隔着窗帘透进浅淡的金线,裴安轻缓着呼吸,微微睁了眼睛,她双手环抱着江忘月的腰身,枕在她的臂弯,这样拥着睡了一夜。
她抬起眼看江忘月的睡颜,乌黑的长发挡了些她闭着的双眼,与长睫纠缠在一起,睡梦中的她也是双颊微红,裴安轻笑,看样子,她也是累坏了。
江忘月似是感受到她的动作,长睫下的双眼缓缓睁了开,望进裴安纯澈又勾人的桃花眼中。
江忘月怔了一怔,依然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随后才轻声问,“你醒了?”
“嗯,”裴安点点头,在她怀里说,“你昨晚说梦话了。”
江忘月一懵,“......什么?”
“真的。”裴安一脸正经地望着她,看着她的脸色从疑惑到不信到将信将疑。
“我说什么了?”江忘月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裴安光裸的长腿挤进她的腿间。
裴安字正腔圆地学着她的样子低声喘道,“你说‘裴安...不要、不行...’”
江忘言:“......”
她确实做梦了。可她从不知道自己会说梦话。
裴安见她从将信将疑到深信不疑再到羞愧不安,忍不住扑哧一笑,告诉她,“骗你的。”
她昨晚睡得可熟了,哪里听得见江忘月在干什么?
不过见了江忘月这不大自然的脸色,裴安半眯了眼,“嗯?你这是什么表情?”
“没......”江忘月想起身,避开这令她感到羞赧尴尬的状况,况且现在正是早上,身体又开始难以启齿起来。
裴安一把按住她,居高临下地说,“是不是做春梦了。”
她好像有些生气,江忘月顿觉自己亵渎了她的国王,实在是太没个正经了。
裴安嗔她一眼,“我明明就在你旁边,你居然还要做梦?”
江忘月:“......”
竟然在生气这个吗?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穿着丝绸睡裙的裴安就已经进入盥洗室了,响起哗啦啦的水声,随后响起她有些疑惑的声音,“我的内衣呢?”
江忘月想说我没拿,但突然记起昨天好像脱在了浴室里,她怕弄脏,就给收拾起来挂进衣柜里了。她取出那件黑色的蕾丝内衣,进了盥洗室递给她,也开始梳洗。
裴安睡了一夜的长发还没梳,发顶有些不听话翘起的发丝,睡裙包裹着她姣好的身材,穿着酒店的棉拖,一副温婉的居家姐姐的样子。
裴安明亮的双眼盯着镜子里的她,说,“我要你帮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