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像,特别忙的一天。
应付记者的强攻,还得顾好公司,亦要接待其他集团的主席,也要出去和合作集团倾谈合作内容,几乎,连饭也吃不了多少。
一整天的疲惫,眼见逼近了晚上九点,公司里的职员几乎全都下班,说几乎是因为永远縘芯都会为樊懿涵留到最后一刻,她不走,縘芯也不走,所以,懿涵每个月会发多一半薪水给她作为加班费用。
敲门声割破了房间里的沉静,听不到回应的縘芯开门进去,瞧见了总裁的皮椅是背着自己。「樊总,九点了,你该回家休息了,你饭还没吃呢。」
「没胃口……」樊懿涵把椅子转会来,脸上尽显心灵上的疲累感。
「那没所谓,总会有人治理你这方面的问题。」縘芯看到她投来的疑惑目光,嘴角禁不住扬起「我已发出讯息给你那位亲爱的小司机哟~」她在她面前拿出手机摇了摇。
头痛了!
「你真是……走走走,你那么八卦,顺便发给她我十五分鐘会到停车场。你去下班!」她摸摸额头挥手要她离开。
「好吧……」縘芯离开前,她转头看着一脸疲乏的状态,放软了嗓调劝说:「总裁啊……别迫自己到墙角,试着找上帝已给你的那扇窗吧。」懿涵抬头抹一笑,她叹了口气,才开门离开。
关上的门,嘴角随之也垮了下来,她闭目静待了十分鐘……
她不是不想下班,而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伤害了符綬月这件事,可是该面对的,想避也不能避了。她深呼吸一口气,起来穿上西装外套,随手拿了公文包和手拿包便关灯离开。
不迟,只有早,是樊懿涵的作风。摸透了她的个性,符綬月在收到縘芯讯息后在五分鐘里已驶回去停车场,她见到还有不少记者在四周偷拍。过了六七分鐘,她便见到樊懿涵。
早上的事情,让她心里有股阴霾,好像有甚么堵在喉咙,终于在今天见到她了,好像又说不出甚么话来。才刚始的爱情,符綬月有种快要离别的伤痛,她下了车,替正好来到的她打开车门,只淡淡一句说:「小心头顶。」
喉像被火烧一般,樊懿涵动作顿了一顿才扶着上了车「嗯……」
车子四平八稳以正常速度驶出停车场,很快符綬月察觉到有几辆车在跟随。「樊总,先扣上安全带,还有……扶好。」她瞄到樊懿涵做好了之后,脚毫不留情的踩下油门,车子马力全开在马路上奔走。
狗仔已炼成一手追车技量,也不是轻易就甩掉。符綬月在几次惊险切线转弯之后,她才放缓车速,追来的车都不见了。「还好吗?」她瞄向倒后镜里的懿涵,带点关心。
「嗯……」很笨拙的回应,不知怎么地,喉咙很绷紧,樊懿涵开不了口。
以为她是故意因为有狗仔而保持距离,可连一句话也不说,倒让符綬月有点难受!
用得着这样冷淡吗?!只有她们在车里,连说一句话也不行?
忍住那份怒火的情绪,符綬月还是想敞开包容的心,她只要问自己爱不爱她,如果答案是爱的话,她就要接受樊懿涵就是这么一个人,她是樊氏集团的总裁,也可能是未来的继承人。
为了让她不用再避开那些记者,符綬月今天直接驶进去住宅的停车场里面,在守的记者被保安挡在外面,根本拍不了甚么照片。但符綬月知道如果她逗留在这住宅太久,明天新闻也是一大堆故事了。
所以她把车驶到电梯前便停下来,打开了车门下车:「懿涵,回去好好休息,縘芯说你没吃饭,我刚才买了水果和杂菜海鲜汤米粉给你。」她把手中那袋东西递到她面前。
樊懿涵并没有接下,反而瞪住她看。在符綬月快不耐烦之前,问:「你觉得委屈了?」
停车场已经够寂静,如今,符綬月觉得更是安静到有点可怕!她咬下了唇,眼泪忍不住的掉下,可她却轻微低头,也摇了摇头作为答案。樊懿涵心被揪捏似的看着她的眼泪,难以呼吸舒畅,她伸手摸住她的脸,轻柔的把它抬起来,眼里展露的不是刚才的冷薄,而是柔软的温柔「以后……委屈了别忍着,你这样,反而更让我好像不能没有你。」
泪眼已模糊了焦距,她的话,那么有说服力,那么温柔,是有魔咒一样厉害。符綬月还反应不了,眼前已黑糊了,唇也被深深的吸吮着,所有事都突如其来之下,她没防备的朱唇被樊懿涵一举轻易夺去,湿润的软柔也激烈的在侵略她。
「嗯……唔……」受不了,符綬月轻柔的推开她,喘息道:「我要走了,已经过了八分鐘,再不走,记者会乱写的。」她把手中的袋子强行掛到她手中说:「你一定吃一点,不能不吃。」她顺便握起她的手,眼眶还有泪水,可她从心而发又一次被溶化,嘴角因此而笑了。
「回去……小心。」樊懿涵也回握她的手,二人在对视之间,互相轻轻的落下一吻。
樊懿涵看着她车子离开车尾,脸颊一热,她按住胸口……
糟了,她竟然有想留住她的衝动,对符綬月离别的背影,开始恋恋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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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举办的高尔夫球慈善晚宴,设在圣月集团旗下影月酒店里的宴会厅里进行,申廷志邀请了有份参与比赛的各集团的主席出席,而今晚最受传媒触目也期盼的,是近日来同性緋闻传很火热的樊氏集团总裁的出现。
连带樊燁源及其夫人和两位儿子,也备受传媒的守候。
两部奔利名车缓缓的驶进酒店的大堂门前,已做好功课的记者们一眼就知道来者的车是樊氏集团期下的车辆,看怕是樊氏集团出席的人物都在车厢里头。答案很快揭晓,开车门的保安分别把两部车的车门小心打开,头一部车走出来的是樊燁源和樊懿涵。
后面那辆,则不用多说,是陶妗璌和她的两儿子。
镁光灯猛烈的闪烁之下,樊燁源和陶妗璌已习惯很有默契的走在一起,陶妗璌自然的挽住丈夫的手臂,三位千金公子,则在尾随在后。他们一家人要走进去之前,记者疯狂追问樊燁源有关女儿又一次被传与同性谈恋爱一事。
樊燁源顿住了脚步,保持微笑道:「多谢关心,记者们的想像力很不错,那些捕风捉影的照片,相信广大的读者群是明智的判断力。今晚过后,我相信会有更好的新闻在我的女儿身上。」
他话中有话,惹起了身后樊懿涵的猜度。
她爸会这样说……那他一定已经在暗里要解决这件事。
她默不作声不回答记者任何一条问题跟在他们身后走进去,暗幸今天来之前,又一次委屈了符綬月不用载她来这里,下班后直接载她去大宅,她跟老爸的车子来是正确的。
樊氏一家都来了,申廷志在他们到门口己被通知,他和夫人,还有秘书助理已在宴会厅门前等候,亲自接待。门推开那刻,申廷志和他的夫人笑脸迎人的上前主动伸手与樊燁源握手。
「樊董,还有樊夫人,樊总裁,两位公子,多谢你们赏面。」
「我做善慈最积极了,申总邀请的,当然要来啊。」樊燁源打滚多年,场面话,该怎么回应已倒背如流了。
「哪里!来来,先进去喝点酒,吃点东西,晚宴很快会开始的。」
「好。」樊燁源在那位秘书长的带领下,给了他们一人一杯香檳便识趣的离开。
樊氏一家出席,是多么的闪亮,不少企业家已上前和樊燁源和樊懿涵打招呼,而陶妗璌和两位公子则总被礼貌之下也问好一声,这才是陶妗璌一心要把樊懿涵拉下来的原因!
她生的才是儿子!身为女儿家,凭甚么当上樊氏集团的总裁!这口气,她忍了那么多年,她决定不可以再忍下去!
一旁的樊燁源心中有数,他已见到今天的目标人物,便和身旁的樊懿涵说:「女儿,爸要介绍一个人给你认识,他可以帮助你坐稳位置。」
他也是故意说给陶妗璌听的,而很快,对方也领着一个高大帅气的才俊走过来。「啊,樊董!噫,这位一定是懿涵了,太久没见,如今长这么漂亮了,跟咱们家的逸朗很配啊!」
樊懿涵已冷了一张脸,她公式化的微微弯起嘴角,和眼前这位无人不知的超卓集团的董事长──孙立仁握了握手,当然还有他身后超桌集团的总裁孙逸朗也得礼貌上握上一把。
「孙董,孙总,幸会。」樊懿涵已知道爸爸到底在背后做甚么了。
「你好,懿涵。或者……你以后该叫我逸朗就好。」孙逸朗勾起迷人的笑容,他并没有称呼她为樊总。
她没有回应,只敷衍一笑。她突然想起了符綬月,真糟糕,一位俊帅的男士在她眼前都没反应,看来她是中了符綬月这女人的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