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十七(1 / 2)

第十七章

    縘芯按捺不住了,她们已经等了半个小时,从手袋里拿出电话想打电话,却被身旁由一出闸便沉着脸,默不出声的总裁阻止。

    她空洞的看着人来往的机场,四处都是嘈杂声,可她却是沉重和寂寥,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淡淡的宣布:「不用打了,电话不会打通,或许……她已经不在台湾了。」

    「甚么?!綬月离开了台湾?总裁你肯定吗!」縘芯瞪大了眼,她已拨出去的电话号码此时真的传来了冷硬的女音,说电话暂时未能接通,请稍后再打来。她也默然的关掉电话,縘芯正式觉得她也成为言情小说里的配角角色,身陷在言情小说里才出现的烂掉剧情一样。

    看看天边沉实的黑色,像她的心情一样也沉寂,她拉着行李走了几步道:「走吧,今天你可以下班了。」

    「总裁……」縘芯想安慰却找不到任何说话,樊董事长的能力,她以前听过,却从没亲眼见过,如今真的见到了,实在很可怕!

    拖着行李走出机场等计程车,却有一部熟眼的轿车缓缓的向她驶来,瞇一瞇眼,下车的司机是爹地的司机添叔。「小姐,让我来,你先上车。」

    樊懿涵默不出声坐进轿车里面,待添叔坐回驾驶座后,她淡薄地问:「要去哪?」

    「啊?你要去哪就去哪啊。老爷只跟我说你忘记安排司机接你,所以才让我来的。」添叔抓了抓头,不明白她怎么了。

    眉角挑起,她沙哑说:「回我的处住。」

    「好的,小姐。」添叔扣好安全带,把车开出离机场。

    回到家里,她疲累的走到衣帽间作最后的挣扎,打开衣柜,符綬月的衣物已经不在,去到浴室,她却没有带走她的牙刷和毛巾,似乎走得很急,只带走一些衣物,连她最心爱的那几部常掛在嘴边是超级限量版的模型车也没带走,很刺眼的放在她客厅里的一个玻璃柜里。

    坐在三人的沙发里面,她想的是符綬月偶尔躺到她的大腿上,而她也有时候躺到她的大腿上看电视的幸福温馨画面。打开电视机,调到符綬月常吵着要看的频道,也刚好重播她很爱看的一套韩剧,脸无表情看着电视画面,剧情演甚么她一点也看不清楚……

    目光已朦胧水亮,一串一串的泪水冰凉的夺眶而出,她失声痛泣,一整夜没了灵魂,没了自己的哭到天亮。

    即使知道一定会找到她的,可她还是无分去分解和最爱的人分开的那种失去了的痛苦。

    她呆坐到天亮,阳光刺痛了她的眼,她才懂得该去洗澡,该去换衣服,也该去……上班了。

    空了一块的地方,该让另一样东西来填补,左思右想,原来没了符綬月在身边过的时光,她的生活除了工作和购物,原来也没其他了。

    肿了一双眼回到了公司,樊懿涵没了灵魂的呆坐在办公室里,桌子前面有一碗凉掉了的贡丸米粉,连縘芯敲了两次门且已经进来她也懵然不知,盯着电脑上面的股票曲线,连目光也也发亮。由小都没这种被抽了真空压迫了心肺的感受,用真心爱着一个人,突然失去了,原来就是这个样子。

    「总裁!」縘芯调高了音量叫她,樊懿涵才略有反应,从曲线里把焦点拉回来,抬起眼皮,淡凉的问:「甚么事?」

    「总裁啊……」有经验的女人看到她那副样子都可以猜到总裁昨天哭得很猛,也依据她眼袋的厚度与黑眼圈的浓度,也可以推断她应该哭了一整晚。「要开会了……你还好吗?不如今天请假吧,我替你安排。」

    「不用了,待在家里更糟糕,她没有把全部东西带走,该死的还留了两部模型车在柜子里,还有浴室里的牙刷和毛巾,拖鞋,有的没的,屋子里全都是她的影子啊,縘芯……我真的没办法待在哪……我的心好像快被拧碎。」说完,连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又奔了出来,也许她已哭到麻目了。

    「总裁,你说过会把她找回来啊,现在这个样子怎找啊!」縘芯抽了两张面纸过去她身边,替她擦走眼泪。

    「找……对,縘芯,我必需要作出决定,才能去找她,我不能让她等太久,要不然她会抱怨的。」樊懿涵恢復了一些精神,对縘芯抹起一个微笑说:「替我泡一杯浓郁的咖啡到会议室,再给我十五分鐘,我先吃掉这碗……贡丸米粉。」

    「这才是我认识的总裁,我去准备,你慢慢吃。」

    縘芯关上门,微笑从樊懿涵的嘴角消失,她拿起那双一次性筷子,把一颗贡丸吃进胃里,和符綬月煮的……差很远,一点也不对她的口味。

    投入工作,让时间加速,再加速,召开股东大会的早上,樊懿涵熬夜赶起了一份投资建设渡假村的计划书,洗去一夜的疲累,换上一套醒目有突显强势的较正式的套装,束起长捲的头发,她今要要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更有领导着的风范。

    她化了一个漂亮精緻的妆容,目的是要遮去她疲累的眼睛,和眼圈下的黑沉,在镜子面前静心的盯着此刻的自己,衣领还没弄好,她指尖轻抚衣领处。若是以往,綬月会倚在门边,动作有点酷的看着她换衣服,而且看到她还没弄好的衣领,会故意站在她身后,两臂伸前,在镜子映照之下替她翻好。

    她手臂的力度,怀抱的温暖,她还清晰的感受得。

    今天,是綬月离开她的第二十八天。

    伸手把衣领翻好,她对镜子的自己抹了个微笑,没问题,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不面对,不代表它不会发生。

    每逢股东大会,樊氏各部门的职员都会处在紧张的低气压状态,安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想被人抓痛脚。

    樊懿涵一如以往每到大会都会特别早上班,连縘芯也是,她们很有默契的在八点已回到公司,二人再核对一下今天会议的流程和要拿出来讨论的事项,说是股东大会,却其中一件事不合股东们的心意,矛头也只会直指执行行政总裁的身上。

    核对完毕,股东大会在十点鐘开始,还有半小时,縘芯离开去会议室准备文件,而樊懿涵则在房间里让自己冷静头脑。以往股东大会是让她最头痛的事情,以前已经够她烦了,今次这个股东大会,她更感觉要上战场一样。

    踏入九点五十八分,縘芯已在电话里告诉她各大股东已经到了,她站起来拉拉衣服,踩着高根鞋走过去会议室。

    推开的一刻,会议室里坐满了大小的股东,他们已经很自觉地分成樊燁源一派的和以范叔为首的陶妗璌一派。两大派别各坐在两边,如战场上的南北军一样,战事即将待发。

    樊懿涵高姿态的自然从樊燁源那派后面走过去自己的主席位置坐下,她目光扫视了各位股东,宣布股东大会正式开始。

    大会一路进行得很顺利,直到樊懿涵作出最后一项项目所提出的计划书进行投票时,战事终于引发。

    「这计划不行,怎可以用从来没合作过的承办工程公司负责?万一有甚么问题,樊氏会赔很多亿出去,要发展渡假村我是没意见,可里面所有的建材公司,工程公司、物流公司等,我认为用回樊氏一直合作的公司较好。」陶妗璌直指计划书里的不合理地方。

    樊懿涵心里冷笑一声,她指道:「天城工程公司有名质数高,高邦建材的材料也是行内有名坚实,速达物流更是有名准时,三间价钱公道,比起以往用的三间主要公司,我们要兴建渡假村所需要的资金,等同我们建五栋住宅的价钱。」每说一间公司,她都会盯住范叔和他身边的亲信。

    以往用这些公司,是因为陶妗璜暗里要爹地决定,而那些公司是背后是范叔和他身边的亲信的,一直吃定了樊氏庞利益,让樊氏的成品都比一般市场高价。

    见他们没话说下去,她却还有话要讲:「还有,这渡假村的目标市场是中下阶层的顾客,价钱也相当较低,如果我们成本那么高,却价钱较低,那么各股东们的收益也相对减慢。」

    「总之,这计划书我一定会给樊董事长说明,也会向他坚持不能换走樊氏一向合作的原用公司,樊氏用其他公司,新闻一出,一定会让股价下挫,会受到外界的质疑,到底一个渡假村全都由新合作的公司来做,质量会如何!」陶妗璌愤然的坚持,也拿出她总是爱拿出的武器。

    「我认为新闻出了,根本只会让股价上升,这计划我一定要进行,如果今天达不到各股东的点头……我将会在下星期发动股东投票动议大会,一人一票不记名投选!」她今天不能再退步,再退下去,她就不能有更强大的力量去把符綬月找回来。

    这计划只可以成功,不可以失败。

    她要证明给爹地看,不需要拿自己的婚姻做手段,不需要嫁给孙逸朗,也可以让樊氏向高处发展。

    全部股东因她的话而瞪大了眼,很多年樊氏都没有动用到开动议大会去表决了,对于这种表决方法,是一种权力与手段,还有利益的斗争。

    「好,如果你一意孤行,那在动议大会上,我亦要提出罢免你执行行政总裁的一职!」她的提意,正合陶妗璌的心意。樊懿涵还是太嫩了,自投罗网。

    股东们已变得脸容震惊,这齣戏太刺激好看了!

    后母对千金小姐,谁才是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