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沅终于找到了柜子里的温度计,她走过来嗔怒地捏了下元宝的后颈,“真是没良心。”
她把温度计递给严锐,“测一下,多少度了。”
“好。”严锐把元宝放下来,它悠闲地伸了伸后腿,去猫爬架上快活了。
在等严锐测温度时,许沅去给他找感冒药,独居久了,她家里一些药品都比较齐全,她选了药力比较猛的,又端了温水给他。
严锐很顺从地吃了,然后他拿出温度计。
许沅对着光线看,叁十八度叁,她表情有些难看,这人烧成这样还敢乱跑?不怕死在路上吗?
她皱眉看向严锐,想强烈谴责他,但下一秒话却堵在了嗓子眼里。
他坐在沙发上,阖着眼睛,脸色苍白又疲惫。脆弱这种平时和严锐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词突然出现在他身上,对人的杀伤力尤其大,她的心脏像是被什么击中了,但不疼,只有一点密密麻麻的酸涩。
心软也只有0次和无数次,她得承认她在心软的路上一走八百米,没法回头了。
许沅端着一杯热水捧着,静静地看着严锐,以前他也很拼命,但远没到这种程度,他们为了考上A大而废寝忘食时,心里有冲劲,精力好像取之不竭,但现在的严锐不一样,他更像是一口即将干涸的井,在榨干自己的最后一丝生机。
这几年,她将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但严锐却似乎过得糟糕透顶。
许沅心情复杂地想,他到底还扛着多少事没说出来?
“怎么了?”严锐缓慢地撩起眼皮看她。
许沅回过神来,有些不自在,忘记了,他对目光很敏感。
她轻咳了两声,问道:“你饿吗?”
都已经下午两点了。
“有一点。”
许沅放下水杯,“那我给你下碗面,你等等。”
严锐笑得很轻,“谢谢。”
许沅这些年虽然经常下厨,但厨艺并没有长进,她把面丢进锅里,又给严锐煮了两个荷包蛋,但几分钟的功夫过去,她端着下好的面出来时,严锐已经躺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面碗放在茶几上。
他忘了摘眼镜,许沅帮他拿下来,严锐的脸便更清晰地出现在她视野里。
她蹲在他面前,有些贪婪地看着他。
这间房面朝太阳,可这一刻,她才觉得真的有阳光照进来。
作话:是的,这是个加更,正儿八经的更新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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